连绵群山,高耸万仞,像无数把锋利的宝剑直插云霄,险绝异常。
陡峭的山涧中,有一只雄鹰在山腰间逶迤盘旋,忽然振动双翅,一飞冲天,雄鹰盘旋在高空,俯瞰大地,振翅九霄,一去万里之遥。
群山之下,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平原,纵横看去,连绵百里。无数的春草刚刚抽芽,正在享受阳光的沐浴,春露的滋养。
恰在这个时候,一员手持大刀的战将放绺催马,踏进了平原。
目光凛冽地扫一眼无垠的阔野,那员大将将手中的大刀一挥,他的身后立即出现了一大股波骑兵,随着那员大将一声令下,无数的战骑冲出了山林,驰骋于阔野,骑兵之后,是密密麻麻的步兵,他们紧跟着骑兵的步伐,想要快速地穿越这片广袤的平原。
山林中,一个樵夫正挥洒着汗水伐木,忽然,他感觉到整片天地都在颤抖,这股子颤抖让飞禽为之害怕,走兽为之担惊,漫山的虎豹财狼,遍地的狸猿狍獐纷纷大声咆哮。
那樵夫慢慢的将目光移到平原上,当他看到平原上的场景后,那樵夫的瞳孔逐渐放大。
只见辽原阔野,兵甲横行,旌旗大纛,迎风招铮刀枪斧镬,遮天蔽日?
一眼望去,无穷无穷的兵甲填满了整片平原,漫山遍野无穷无尽,撒欢的战马,高亢的嘶鸣,仿佛像九天之上的轰天雷,震得大地都为之而颤抖。
大军缓行,中军之处,袁绍目光凛凛的看着逶迤向前的关东联军,心中感叹了一声:“某何时才能像韩信一样,指挥百万兵甲,若能如此,死而无憾。”
“报!”
恰这个时候,联军的斥候拍马而来,对着袁绍单膝跪地:“启禀盟主,此地离荥阳只有三十里了”
“知道了!”
袁绍跨在马背上,抿着嘴唇思考了半天,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阳,转头对着身边的传令官说道:“令公孙瓒率领引部兵马为前部,于一日之内攻下荥阳,其他诸侯兵马,绕开荥阳,兵锋直指虎牢关”
那传令官听后,应诺了一声,随后催马直奔公孙瓒的军阵。
...
荥阳城。
此时虽然是日中,但荥阳城的城门早已经关闭,无数的西凉甲士正在城楼上交叉巡逻。
徐荣接到董卓的调令,董卓令他领一万兵马于虎牢关以西的五十里外筑寨,接到董卓的命令后,徐荣不敢拖拉,急忙留两万大军守荥阳,自己亲率一万兵马在汴河上游安营扎寨。与虎牢关的东西二寨互为犄角之势。
现在守荥阳的主将乃是董卓的心腹将领李蒙,副将是李傕的侄子李暹,两人此时正于荥阳城的太守府里饮酒作乐。
部将崔勇看着略显醉意的两人,急忙上前劝诫:“两位将军,切莫在喝了,如果此时关东联军来袭,那就大不妙了!”
李暹听后,从鼻子里哼哧一声:“天下兵马,西凉军说第一,没有那支军马敢说第二,区区关东鼠辈,有和惧哉,他不来便好,来了某就杀他们片甲不留!”
“报!”
李暹话音刚落,就有西凉军的斥候前来汇报敌情。
那西凉斥候一进入大厅,对着主位上的李蒙单膝下跪:“启禀将军,联军先锋公孙瓒令一万兵马来取荥阳,此时离荥阳城不过三十里!”
李蒙若有所思的看着崔勇和李暹说道道:“公孙瓒?那可是白马将军啊!”,李蒙眼幕低垂,伸手摸了摸颚下的虬髯,抬眼看了一眼李暹:“李将军,敢出战否?”
“有何不敢,愿借五千兵马,斩敌将先锋于马下”
李暹闻言,不顾饮酒过多,立即大声喝应。
也不知道是酒壮熊人胆,还是李暹年轻气盛,塞外蛮夷闻公孙瓒之名无不心胆俱丧,而他闻公孙瓒之名不仅不怕,反而豪言斩公孙瓒于马下,不知道说他是无知,还是狂妄。
“好!”李蒙猛的一拍桌案,起身大声说道:“某就借你五千兵马,助你旗开得胜。”
李暹立即对着李蒙稽首作揖,随后大步踏出太守府,领了五千兵马出城迎战,在荥阳城北面的汴水河畔,与公孙瓒的幽州兵迎了个正着。
双方弓弩齐发,互相射住阵脚。
旌旗开出,李暹手持一杆长枪,胯下西凉大宛马,大声叫阵:“公孙老贼,你不在幽州好好打你的鲜卑乌桓,却来这里犯吾境界,你是何道理?如今我兵马到此,尔等若识实务,速速下马受降,可免尔等一死,否则我一声令下,必将尔等踏为肉泥”
公孙瓒在大纛下冷冷的看着这个跳梁小丑,随意的朝着后面喊了一声:“哪位将军去斩了这厮!”
“关某愿往!”
公孙瓒话音刚落,他旁边的“刘”字旌旗开出,一个身高九尺的大汉策马而出,只见他五绺长髯垂于胸前,两道卧蚕似雾,眉下凤眼生威,面如重枣,声如巨钟,相貌英气逼人,仪表霸气十足,他头裹青巾,身着鹦鹉战袍,一杆青龙偃月刀在天上花了一圈后,重重的砍在了地上,立即迸发出一声脆响。
随着一声雄浑的应诺,那大汉便纵马拖刀直取李暹。
感受到那大汉传来的冷冽杀意,李暹的战马被惊得站立不安,李暹大问一声:“敌将可通姓名!”
“将死之人,不配知道某家姓名,乡野匹夫,看刀!”
两马相近,那大汉猛的一提马绺,他的战马嘶鸣一声,双蹄随即高高跃起,顿时,那大汉的身影便遮住了李暹上方的阳光,李暹只感觉自己的世界灰暗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