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柒久未见光的脸被雪花割得生疼,白皙的两颊被寒风扑上了粉红的胭脂色,却仍旧不知疼痛的往前跑。
她不知道哪里是出口,她只知道她不应该在这里。
“柒柒。”燕玄嬴终究还是追上了奴柒,抓住奴柒的藕臂,发怒的声音夹着北风声,吹得奴柒心冰凉冰凉。
“你回不去丞相府了,柒柒,你再也回不去丞相府了。”
燕玄嬴将宫女送上的狐裘大衣给奴柒披上,奴柒的脸色苍白的近乎与狐裘大衣融为一体,若不是燕玄嬴还站在奴柒身旁,宫女们近乎以为奴柒已经消失在茫茫雪色中了。
“柒柒,这世上再也没有燕国的南宫丞相府了。”
“不。”奴柒一把推开燕玄嬴,转身就往大路外跑去。
屋外的雪地已经渐渐堆积,有的在地面已融化成冰。奴柒光着的脚不一会儿就冰得通红,就像穿了红色的履。
“柒柒。”眼见燕玄嬴就要追上了奴柒,奴柒却踩着冰,仰着头滑到了。
漫天的雪地里,奴柒躺在雪地上,头被摔得生疼、耳畔嗡嗡作响,她也不知疼。
“柒柒。”燕玄嬴将奴柒从雪地里抱起,奴柒已经痛得双唇发紫,毫无生气却字字清晰,“二公子,柒柒要二公子。圣上,柒柒要和二公子拜堂成亲。”
“柒柒,”燕玄嬴将奴柒往屋里抱着,对一旁的太监使了个颜色,太监立马懂事的跑去请太医了。
“孤说过,孤把你当小妹般疼;既然相府容不下你,你何苦对南宫玺煜念念不忘。”燕玄嬴对着奴柒唠叨,奴柒的双眼,在听见“南宫玺煜”四字亮了亮,便暗淡无光。
“柒柒,你已经被狸猫换太子了。”燕玄嬴尽量用奴柒能接受的方式告诉奴柒,“一个叫水然的姑娘已经代替你上了丞相府的花架,嫁给了南宫玺煜;而她把你丢在了……柒柒,你知道当我们找到你时已经过了吉时了吗?”
奴柒摇着头,发丝上的雪花簌簌落下,忽然,奴柒双眸仿若被火烧着,厉声尖叫着,“不!——”
为什么是水然?
为什么是她?
怎么可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