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柒看着燕玄嬴,他那充满戏谑与算计的眸光消失了,此刻带着满满的真诚与一丝不易忽视的——渴。
是的,是渴求,奴柒不忍再迟疑,将倾儿的手交到常顺手上,弯腰抚摸着倾儿的天门盖儿,“倾儿乖乖哦,姊姊陪圣上走一会儿就回来。”
“嗯。”隐隐有些后怕的倾儿点点头,便乖巧的被常顺引了下去,昔满满轻唤了一声,“柒柒。”
昔满满隐隐有些惊慌的轻唤声里没有丝毫计谋得逞的愉悦。
燕玄嬴回身,只是静默的看了昔满满一眼,沉默无声。
“恭送圣上。”知晓燕玄嬴的神情如昔满满,立即欠身道退,长长的逶迤随着主人的动作而亲吻、抚摸着光滑刺骨的地面。
“嗯。”不冷不热的一声儿,燕玄嬴转身领着奴柒离开,
就像南宫玺煜应和奴柒的浅浅淡淡的一声儿“嗯”。就这么一瞬间,奴柒仿若在燕玄嬴身上看见了独属于南宫玺煜的孤高之光。
“为什么不过一月,她竟觉得圣上变得冷漠了呢?”
奴柒歪着头看着燕玄嬴沉思着,默默的跟随在他身后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
一路相近无言,奴柒也不知如何开口。
这就是奴柒最为乖巧迷人的地方,对于不好的事情,她绝不会再去揭人伤口。
时光静默,午后的阳光照耀着黄色的琉璃瓦,散发出耀眼的光晕;高大的屋脊青石白底,一扇扇赤红雕花木门不知掩盖了多少面孔纷争。
静默中,燕玄嬴带着奴柒走到了皇宫中离正殿最为偏远的——浣衣殿。
“这?”看着门匾“浣衣殿”金黄的三字,奴柒隐隐有丝吃惊,毕竟她是在南宫丞相府的浣衣轩呆过的。
她可不认为,燕玄嬴堂堂一届燕国之王会来这等“蛮夷”之地。
“毕竟,浣衣可是一件苦力活呢。这里的女子也比一般姑娘的力气大些。”
奴柒皱起了圆润的小鼻尖,她又想相府了……
而浣衣殿里此刻传来的捣衣声,竟为这样的午后增添了一抹别样的风情。
“柒柒可知张虚若的《春江花月夜》?”燕玄嬴领着奴柒,往浣衣房里走去,也不等奴柒应答,自顾自的吟诵着。“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