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花儿最香,漠北的水儿最甜,漠北的人儿最友善,漠北的白桦林最好看。
“柒柒,你一定要来漠北。”
“我等你啊,柒柒。”
那如一串串小蝌蚪拨动古琴的声音,那本充满了耀眼的光芒和温暖的微笑,却从秋末初冬的破瓜之夜,男子的一句“我叫南宫玺煜。”而断裂。
亦或是在那有星无月的盛夏夜晚始。那句——
“本官带你去漠北如何?”
再或是,“不去漠北了,不去漠北了,二公子,柒柒只要二公子。”
只是那样一眼,那样一晚,就足以再也无法忘记你的容颜。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再难得。
他是她此生此世的二公子,她是他生生世世温柔之“柒”。
简陋三尺木马车缓步前行着,尽管贡井再三说让他以武状元的身份仪队迎接南宫玺煜进皓沣城,却被他拒绝了,现今的南宫玺煜,阴沉得可怕。
每每眸光看着奴柒和病弱的女儿南宫涅,他的眸光里,总是射出万千刀刃,太多的情绪在眼眸里翻涌。
先秦国国民们早早的赶着牛马背着背篓来赶集,亦或是戴笠禾锄去城外的田地耕种,也有商贩外籍人员在城门依次接受守城士兵的盘点。
有些偷潜而来皓沣的还会偷偷晒几个碎银给士兵,“诶,官爷,您收好。”
先秦国城镇等级分为都、郡、县、镇、乡、村,京都皓沣自然是人烟辐辏、车如流水马如龙的繁华国都;尽管繁华丰盛如此,可这乱世之中,还是只有国富民强如燕国,才能将本国的国都命名为“京都”。
仿若这乱世中的所有国度,终有一日,燕国的京都终会是它们真正的国都。
先秦国国都皓沣。
只有三尺高的马车摇摇晃晃的驶过了吆喝不断、络绎不绝的人群,往皓沣城的东面驶去。
因为南宫玺煜此时在先秦国朝野,不过是最低等级的将军,虽然今后也能操训皓沣的军队,但在朝廷之上,还不过是被忽略的小人物罢了,所以也只能是最低配置的三尺高马车,府邸也只能在西贫东贵的东郊罢了。
奴柒怀抱着南宫涅,看着南宫涅吐着泡泡好不欢心。
南宫涅来到这世上实为不易,不仅将娘亲折腾得够厉害,自己也因为闭气而身体柔弱,若不是投生在南宫家里,兴许落地了也只有入土为安。
索性奴柒与南宫玺玉为她取名,跟随先秦国风名为单字——涅。有土有光,定能挡住那隆冬暴雨,其名涅字来自于“涅槃重生”。
在远古,凤凰涅槃传说中,凤凰是人世间幸福的使者,每五百年,它就要背负着积累于人世间的所有不快和仇恨恩怨,投身于熊熊烈火中自焚,以生命和美丽的终结换取人世的祥和和幸福。
而奴柒希望南宫涅同那火凤凰一样,即使ròu_tǐ将经受了巨大的痛苦,日后也是汤药相伴,可磨砺后一定能拥有更美好的人生。
?在佛经中,被称为“涅槃”。
三尺高的马车摇晃着驶进六尺宽的街道,六开间的府邸,哦,还说不上府邸二字,这南宫将军小院还不及当初南宫丞相府的一个玉兰阁。
不过就是几间房屋一个院落,连个小花园也无。
奴柒抱着南宫涅,南宫玺煜单手护住奴柒的双臂,身后跟随着贡渠等人,百余人站在不过六开间小院落里,摩肩擦趾着,拥挤极了。
而这一切都是无声无息的诉说南宫玺煜此时的身份。
最末等的南宫将军。
连封号也无,以姓为号。
“爷。”贡渠最先忍受不住这等拥挤,摸着鼻尖抱怨道,“不是有府邸嘛,那可宽敞呢,还有瀑布。”
若是搁在以往,贡渠嘴里定然也不会蹦出“宽敞”二字,可如今在这小小的院落里,贡渠率先表达出了所有人心思,“爷,就这院子,供暗位们居住的屋宇都不够,更不用说以后丫鬟婆子小厮们的住处了。”
奴柒最爱和贡渠唱反调,故作埋怨的看了贡渠一眼,便拍着怀里的南宫涅故作可怜状。“宝宝,你贡二伯伯要撵我们出去呢。”
“都说了我不是伯伯,叫二哥,二哥。”贡渠急的跳起来,落下时不小心踩了魉一脚,让多日不出声的魉也娇柔喟叹“啊”一声。又看着贡渠快落下,利落的一脚就将贡渠踹进大厅里了。
形式动作完全刚中带柔,柔而有力。疼得贡渠在屋里咬牙切齿却又对魉无可奈何。
奴柒满脸含笑,南宫玺煜揉揉她的脑袋,对夜道,“如今贡井是武状元,也不便统领你们,让贡渠带你们去新府邸,平日里轮流来护着夫人便是。”
这般冗长的话语,从南宫玺煜口里道出,必定会出现“奴柒”的代称。
“领命。”铿锵有力的应答,原本吵嚷的人群一瞬站立拱手鞠躬,难得说话的魉只是点点头,浅褐色的眸子依旧平静得让人仿若会深陷进去。
从小厅里爬起身来的贡渠,也顺从的拱手作揖,不甘心的咬着唇瓣,忍受着被魉踹疼的臀部,咬牙道,“领命。”
人群有序的散去,夜、魅和贡渠领着暗位们去了郊外的府邸,魉和魍便留下来照顾奴柒,奴柒才刚生完孩子,又连夜奔波赶到这先秦国都皓沣,虽然她不说苦,可众人都仔细着呢。
“柒儿,让她们把涅儿抱下去吧。”南宫玺煜伸手,将南宫涅从奴柒怀里抱起,南宫涅似乎很是喜爱父亲,对着南宫玺煜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