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渃阴字字柔软却又娇媚入骨,一口一声“羚天哥哥”更是叫唤得无助与呢喃,水漾盈人的双眸闪烁着无助与渴求。哪怕南宫玺煜已经别过了脸、退却两步远,仍是听闻女子加重了语气略带妒意的道出“五姊姊”三字。
“五公主?不就是秦渃水?秦文昌最宠的女儿?”
南宫玺煜思量着,付衡却拍着他的肩,示意众将士走远一些,却听得付羚天斩钉截铁得低吼,伴随着乌云席卷的速度,“不!渃渃!我一定不会让你远嫁他国!我们马上去见圣上!——”
“站住!”身为兄长的付衡怒斥出声,付羚天却牵着秦渃阴的手,背对着众人的肩膀一起一伏。
南宫玺煜随之望去,那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子分明嘴角含笑,可见是在深宫无奈,只好攀住付羚天这棵大树。
“羚天,”付衡语重心长道,“现今与绥结盟或是乌楚都未定论,切不可慌乱。”
“哥!”付羚天不满的低吼,却被秦渃阴扯扯手儿,怒气立刻消散了三分,“我知道了。”
“这女子并不恋他。”南宫玺煜忽的为自己在一瞬看破迷局而笑。可怜付羚天还低声下气的哄着秦渃阴。“渃渃,别怕。羚天哥哥一定会带你走出这深宫的。渃渃,别怕……”
厚重的乌云并未被付羚天难得流露的铁汉柔情抵挡住步伐,快步席卷分散到空中,惊雷轰隆。
“夫君!——”
一声仿若迎着朝阳盛开的小喇叭花,充满着耀眼的阳光与和煦的光芒,奴柒欢喜的举着画着鸳鸯戏水的水墨雨伞在半空中挥动,“哈哈,我找着你了,二公子,奴柒可找着您了!”
奴柒欢喜的奔来,天边的闷雷也随之雀跃,“轰轰隆隆”的连响两声,宫墙上空浓重的乌云开始洋洋洒洒的洒下两三滴雨点吸走夏初的凉意。/
众人只见南宫玺煜脸上的冷漠渐渐淡去,随之而来的喜悦渐渐染上星眸、眉梢。就像初春的湖水在春光照耀下破冰一样,冷峻的脸庞被春风暖阳融化,不禁伸出双手、敞开怀抱,以为拥抱住欢笑而来的阳光。
“轰隆!——”
一记闷雷,吓得奴柒夸张的原地站稳,咬着唇浅笑着,双手抓着伞柄、背在身后,踮着脚尖止步不前。
那零星的穿着铠甲、战袍的几人,就像去年的秋天,那在永安的城墙上远去的队伍,他们将宽阔的背影留给亲人,竖起一道道用血肉堆起的城墙。
仿若在风中、仿若在雨中、梦中,奴柒止步不敢向前,那对着她浅笑着伸出宽厚温暖怀抱的男子,历经战事生死,一步步走来,真真切切的站立在她面前。
大雨哗啦一声就被龙王倾盆而下,洗刷着入夏的晨间的凉意,奴柒慌慌乱乱的称起雨伞,那画着水墨鸳鸯的油纸伞真真在在“戏水”了,雨点儿打在油纸伞上,就像在花瓣上跳舞的露珠精灵。
奴柒踮着脚,伸直了双手举着伞柄,替南宫玺煜遮挡着夏雨,无奈身材的确娇小,反而被南宫玺煜拥进怀里,风雨不袭。
“嘻嘻。”奴柒仰头望着南宫玺煜傻笑着,顺势将伞柄放置到南宫玺煜手里,揶揄道,“说是来接二公子啊,反而让二公子淋得傻兮兮。”
“柒儿又说皓沣俚语了。”南宫玺煜笑笑,似问非问道,“柒儿怎的进宫了?”
对于南宫玺煜提出的“为什么”奴柒很自然的理解成了“怎么样”,于是献宝似的拿出秦渃雨给的令牌在手里摇晃着,“噹噹噹噹!当然是贡二嫂给的令牌呀,真真得感谢贡二哥呢!不然二公子可就淋雨咯。”
南宫玺煜哑然失笑,战袍被狂风袭击。
“现在,好似他淋雨更多吧?”
众人早已在暴雨倾盆之际大步跨进附近的长廊里,南宫玺煜本欲带着奴柒离开,一看众人,抱着奴柒步进长廊,对着众人大声介绍着,“吾妻,南宫奴柒。”
奴柒乖巧的对着众人一一行礼,在南宫丞相府做过大丫鬟的她对于这等官场礼仪自然是不陌生的,看着秦渃阴时,总觉得在哪见过又很是不熟悉,连连往南宫玺煜怀里躲了躲。
“啊!”奴柒轻叫,“你是那位姊姊?!”
“哪位?”南宫玺煜低声询问着奴柒,仿若已经忘却了四周的人儿、忘却了风雨。
“永安军营里的!”奴柒又往南宫玺煜怀里缩缩身子,低声咕哝道,“可凶了,可疼了。”
奴柒皱皱圆润的小鼻尖,说的是秦渃水待她“可凶了”、付羚天抓得她的手腕“可疼了”,却不料南宫玺煜立刻将二者合一,冰冷的眸光射向秦渃阴。“羚天,我支持你。”
“哪里?”付羚天一愣,却又一瞬明白,握紧了手里秦渃阴柔若无骨的小手,对着南宫玺煜报以感激的一笑。
果然,第二日的朝堂便掀起了“金玉公主秦渃水因不负圣宠、为国为民与乌楚联姻”风潮,刮得秦文昌的心一阵轻疼轻疼得。
五公主秦渃雨可是他秦文昌最宠爱的女儿啊。
可巧昨儿个秦徽邦才支持了“不战结盟”的策略,任是心疼也无法出言挽救自己一母同胞的姊姊。
“臣等望圣上三思。”付羚天率先举着象符单膝跪地;南宫玺煜也难得可贵的举着象符单膝跪地;贡井也紧随其后;付衡无奈摇头、还是单膝跪地,“臣等望圣上三思。”
“臣等望圣上三思。”付衡一跪地,将士们也紧随其后,而******和十三世子党也难能统一,满朝文武纷纷跪地,仿若逼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