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玄嬴的眸光暗藏着阴森,在看向那高高的不见人烟的山谷时,想着那或许会是夹着桃花林数百步的林荫小路,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的世外桃源,他那向来不懂世俗退却暖意的眸里竟然流露出一丝眷恋。“逍遥仙人逍遥游,人本无魂空自来……”
突然,燕玄嬴眸光一亮,一击掌招来奴墨痕,默默的下达着口令。
人本无魂空自来,他自然得替这当今看似和平的乱世造点风声,才能顺利灭国扩张不是?
“暗刺秦渃水,破乌秦联盟。”
“领命。”奴墨痕轻轻颔首,立刻将十字密令谨记心中,大手一挥,带走了另外五名黑衣人,在全军将士还未来得及眨眼皮的功夫便黯然前往乌楚,进行秘密刺杀。
“来去何从是逍遥?”燕玄嬴收回眸光,竟被自问自答的诗词给困惑住了,心中的幽谷却有着空旷的女音笑嘻嘻的在笑着答着:
“自非鸳鸯亦非仙。”
“嗤嗤,玄嬴啊,燕君——”
翻身上马背,带着王权扳指的大手在空中一停顿,向前一挥,燕玄嬴沉着着指率大军,“全军,列队。出发!——”
命运的齿轮,似乎又开始偏爱于碾辛这刺字的奴儿了。
逍遥仙人逍遥游,人本无魂空自来。
来去何从是逍遥?自非鸳鸯亦非仙。
————————籽籽《乱世宠姬之奴柒》原创————————
腊月二十八至正月十五不朝议是先秦国国风,可军队过了正月初一就已经整装待发了,随时准备接命东援乌楚西征燕国了。
正月初十,便是南宫涅的周岁生辰了。
南宫玺煜应了奴柒,等南宫涅生辰过了,第十一日才领兵出征。
毕竟自古的习俗,每个孩童周岁时都应抓阄,这是为了以便家长依其喜好培养,当然,也极为可能是笑谈而已。
从正月初二开始,便有各种借由“将军千金生辰”、或是“新春薄礼”等为由套近乎拉关系的,如今半山将军府可今日不同往时——
“对啊,撇开咱光宗圣上对半山将军的器重不说,单是他与付统领的交情啊,喷喷喷,不说啦不说啦!”低职位的官员家的奴仆一号说。
“而且听闻这半山将军啊和咱们的武状元来往之密切、哎呀,好像是他们的夫人家眷是自幼的闺中密友来着!”高稳聪派来贺礼的家仆也“分享”着自己独家的信息。
“是吗?是吗?”另一位亲自前来的末等官员也忍不住凑起热闹讨论起来,“诶,我听说这武状元贡井啊可有一同胞兄弟经营着当铺,前些年还兼并了寻宝阁呢!”
“哎哟!那可不是嘛,诶,你们曾听半山将军说“妻家有产”吧,那产啊,可不就是寻宝阁呢!”奴仆一号大呼“哎哟”,又继续探究着如今南宫玺煜在先秦的身份、地位。
“对呀!你别看贡渠是商贾,听闻啊!……嘿!这贡渠不是当今婴语公主的驸马爷吗?!”这位官员一道出,在场的人都肃然了。
在这乱世之中,盘根错杂着皇族、富贾之人那可是不需言语的身家啊。
如此错综复杂、攀龙附凤的关系,怎的不让百官们锦上添朵花儿?
“丞相府周管家到!——”
接待的侍从自然是暗位充当的,这嗓音可是足以响彻这一条东街,议论纷纷的众人随着年过半百的周析木缓慢而稳健的步伐,众人的视野随之移动,更是拉长了脖子盯着他手里的锦盒。
已经学会身兼多职的暗卫们此刻又变身为南宫府的家仆,随行、随影自是担任管家的不二人选。
“周管家,承蒙您老亲自前来,真是为我家大小姐月辰添光不少。”随行虽然顽劣孩子心性了许多,可毕竟做了南宫玺煜多年暗卫,这些客套话倒也拿捏得准的。
不过分抬高,也不唯诺,三言两语却也进退得礼。
“老爷叫本家来看看这半山将军府,表面不过如此,可却大有文章……”
周析木悄无声息的将南宫府打量了一番。
“田家庭院风格错落有致,闲置的凉亭围院的溪流,热热闹闹的场景却又井然有序,小户人家怎会使人感到宾客如归?老爷果然慧眼识珠啊。”
周析木长吸一气,耸起双肩,面色含笑的递上手里的锦盒,饱经人事的音色过喜却不恭维,“丞相让老夫亲自送来,不可怠慢,还望将军府笑纳。”
周析木道出“将军府”三字,众人才发现,半山将军府的主人没有一人来这庭院里的。
主不接次客,仆待客,这分明就是大家才有的风范!
前来送礼的众位家仆、地位官员也都是明事之人:“就像平常人、物不能上贡一般,人一旦有了权势地位自然有了气派……”
周析木“呵呵”笑道,单手打开锦盒,却见记账的年轻男子眼皮也不搭一下,“周丞相府百年天山雪莲一朵。”
“嘶。”拉长了耳朵听候的家仆们愣了。
“相府就是大手笔啊。”末等的小官吏感叹着。“一个娃子满岁也送天山雪莲。还百年的呢!”
稍懂礼数的,如高稳聪的家仆却嘀咕道,“那小小家仆怎知道是百年雪莲的。”
周析木笑而不语递上锦盒,随影关上锦盒,随行便在账簿上记上“周丞相府,百年雪莲”,这些,都是便于日后还礼,礼尚往来的。
众人惊奇感还未结束,却见随行眼皮也不搭,拉长了声儿道,“下一位。”
“呵。”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