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这姑娘怎么这样……”
看热闹的人群又想当然的评判着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画面了。
“自己在丞相府里吃香喝辣的,却让自己的弟弟当店小二……”
“天下怎有这般的姊姊哦。”
“……”
“唉。现在的女子哟……”
听着人群里的责骂、谴责声,奴墨痕握紧了双手。
他想起今年夏,他被丞相府的马车吓破了胆,暗自许下的誓言——
“姊姊,莫莫一定会变得强大的!”
他是想保护姊姊的。可——姊姊却是相府里的人。
奴墨痕努力的克制着自己,避免自己回头,奴柒却被众人指点得有口难开。
“主子。”客栈二楼的窗棂前,一黑衣侍从站到窗前男子的身后,毕恭毕敬道,“楼下的姑娘说是丞相府的小丫头名奴柒。”
“奴柒。”站在窗棂前的男子玩味儿的咀嚼着奴柒的名儿。
循声望去,男子一袭白得****的袴褶便衣,墨玉的长发一半披散、一半束缚,眉眼如画,墨色的眸子里隐藏着凛冽与邪魅,俊朗的面部轮廓如三月春光,舒适而惬意。
黑衣男子却愣了神:“这般情况下,主子在意的不因是丞相府吗?”
白衣男子正是燕国圣上燕玄嬴,他看着奴柒,总觉得很是眼熟:“浣衣轩的那晚——”
燕玄嬴笑了笑,如寒冬暖阳,笑意恒生却没有丝毫温度。
“主子。”又一黑衣男子行至窗前,“辰时一刻已到。”
“回宫。”燕玄嬴将折扇合拢,心情甚好。
“要怎样我才可以把墨痕带走?”奴柒终于忍无可忍的吼了出来,在相府里,大家说话都是轻言细语笑意款款的,如今却被众人围攻,奴柒也不算是优雅得体的贵族人士,自然爆发了。
“带走?”掌柜看了奴柒好几眼,方才道,“给钱啊,赎身啊,给钱就带走,你是相府的丫鬟难道不知道卖身契一说,呵。”
“呼。”奴柒长长的吐出一气,“掌柜你早说嘛,要多少银两,奴柒向二公子要去。”
一句“奴柒向二公子要去”又让众人热议纷纷。
而从楼上下来正巧到了客栈门的燕玄嬴眼睑一紧,停下脚步,看了奴柒一眼,摇着扇子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