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梓绯说完,直接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以后谁想吃什么酒酿丸子羹,要么自己做,要么去买。你们谁有了,分我一点就行。”如果知道这个什么羹会生出这么多事来,饿死她,她也不会去弄。
唐裕竟然很满意地笑了,“那行,要么就都别吃,要么就做两份!”
蓝梓绯气得咬牙,“你一定要这么为难我吗?你把我们的生活搅乱,你觉得很开心?”如果不是因为他现在因她受伤,她真想一走了之,躲得远远的。
对于她来说,人情债真是世界上最难还的债。
唐裕沉默下来,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手掌,像是怎么也看不腻。
蓝梓绯担心是不是她刚才说话太重了,有些不安,四处张望了下,看到桌上的水果,“要不要吃水果,我给你削?”她边说边拿了个雪梨,准备开始削。
“除了梨子,什么都吃。”唐裕看也不看她,回了一句。
蓝梓绯开始较劲了,她本来是随便拿了个梨子,他要故意为难她,那她偏要削梨!
她削完梨子,直接递给唐裕。
唐裕抬头准备要接,看到她手中的梨子,手立刻缩了回去,“我不是说不吃梨的吗?小绯,你要是这么心不在蔫,还不如不要来看我。你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反正我又死不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说的这么干脆,蓝梓绯听了愕然,“为什么不能吃梨?还是你故意为难我?”
“我没有为难你。我就是不喜欢吃梨,即使我们以后只是朋友,我也不想跟你离得太远。”唐裕说的很坦诚,蓝梓绯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梨和离谐音,很多人因此介意,更不愿意把梨分着吃,因为代表“分离”。
蓝梓绯笑了笑,“想不到堂堂一个哈佛大学的高材生,竟然这么迷信。”她把梨子收回,重新给他拿了个苹果,继续开始削。
“这不是迷信,是心理作用。程奕瑶和我同吃了一个梨,然后真的就离开了。这么见鬼的事情,我经历一次就够了。”
蓝梓绯立刻想起刚才进来时,唐福口中提到的程奕瑶,猜想应该是他的什么前女友、未婚妻之类的角色。
她也没问,这是他的隐私,她只能当作没听到。专心地削完苹果,把苹果递给他。
唐裕接过她手中的苹果,看了她一眼,“你介意吗?”他咬了一口苹果,边嚼边问。
这么甜的苹果,他好像很久没吃到了。
“我介意什么?”蓝梓绯没等他回答,起身去舆洗室洗手。
她看了看手表,心里在想,宇文冽到底是去买点心,还是又去做农夫,生产原材料去了?
洗完手回来,重新坐回椅子上,唐裕给她递过来纸巾。
“介意我不是纯情处`男?”
“……”蓝梓绯只觉得脑袋里像投了一颗原子弹,“轰”地一声响,把她整个人炸晕了。
她理了下前后的逻辑关系,她削梨,他不吃梨,因为说不吉利,还说了个什么名字,然后她换了苹果,他问她介意吗?她问他介意什么,他竟然这么回答?!
蓝梓绯好不容易把气理顺了,很郑重地警告他,“唐裕,我们俩的关系,不是能开这种玩笑的关系!你昨天救了我,我真的很感激。我和我先生已经商量好了,怎么补偿你。”
“你还没回答我了,先把那个话题结束了,再说这个话题,一个一个来,我现在是病人,思维跳跃不能太大,你谅解一下。”他一边吃苹果,一边说,吃得津津有味,说得也一本正经。
蓝梓绯忍不住同时想到宇文冽和夏阳,如果是宇文冽,他一定会直接把苹果扔了,非得盯着她把话说完,然后再去吃苹果;如果是夏阳,肯定不会这么一本正经,会笑得下巴都掉地上了——这么劲爆的话题,怎么可能不掉地上!
她甚至想到了蓝易橙,当然,这种事情根本不会发生在蓝易橙身上,他是绝对不会问出这么无聊的问题。
眼前这个男人,竟然能把正和邪这么恰到好处地糅合在一起!
蓝梓绯想着该怎么回答,如果她不回答,估计后面的话题都不会让她开口。
这个该死的宇文冽,竟然还不回来,就是重新生产原材料,也应该回来了啊!
她忍不住心理腹诽。
“我觉得没什么好介意的。我现在三十岁了,你见过三十岁的纯情处`男吗?那一定有病,或者,是生活在故事里的男主角。还有一点,宇文冽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是二十六岁。我和程奕瑶在一起的时候,也是二十六岁。虽然我现在不是纯情处`男,但也不是淫`乱不堪,也是有原则的。所以,不能因为这一点,就把我跟宇文冽对比下去。”
唐裕一直是边说边吃苹果,转眼已经把整个苹果吃完,起身,想要去舆洗室洗手。
大概是伤口痛得厉害,他嘴角抽离的角度有点大。
“你能不能坐着不动?我去给你倒水。”蓝梓绯想要把他按住,手伸到空中,又收了回去,很严厉地看向他,示意他坐回去。
唐裕看着她悬在半空的手又缩了回去,脸上表情僵了片刻,坐回床头,看着蓝梓绯端着一盆干净的清水走到她身边。
他把手伸向水盆里,慢条斯理地洗手。
蓝梓绯端着水盆,看着他这么故意拖延时间,心里有些气,想起他刚才说的那番话,忍不住开口,“如果是我爱的男人,不管他是什么样我都不介意,但如果不是我爱的男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