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蔻每次收到姜月怡的信她都会看,看完就扔一边,姜月怡开始走温和路线在她看来是浪费时间,两个陌生人没有前面的铺垫,缺乏必要的基础交情,她不会对姜月怡描绘的乡土风情有丝毫兴趣。
何况,这个姜月怡还曾与豫王家的那两个县主来往过,豫王一系是白蔻的死敌,但是满京城没几个人知道这一点,所以白蔻不能指责初来京城的姜月怡找错了朋友,只能是不搭理她。
谁叫她想抢顾昀呢,她想做妻也就罢了,满京城想嫁顾昀做妻的贵女多了去了,不在乎多她一个姜月怡,但是想分享就绝对不行,男人这种私人日用品绝不与别人分享。
作为女人,白蔻知道自己无权反对顾昀纳妾,这是社会传统,是无情的律法,她能做的只有在姜月怡找上自己的时候置之不理,如果自己一副受害者的姿态大声嚷嚷出来,舆论将会立刻扭转到对自己不利的地方,姜月怡将白得大众的同情,原本疼爱的长辈们恐怕也会敲打几句。
白蔻心知肚明自己能活得恣意嚣张,是因为她不会脑子发热地挑战传统与男人为敌,善妒就是侵犯了男人的尊严和多配偶的权力,在律法都不支持的情况下贸然犯禁只会是她自己付出代价。
现在形势一片大好,她得到的尊敬比非议多,为个姜月怡搭进自己辛苦积累的声望,真是特么的笑话。
情敌就是情敌,纵使把整个辛州送给白蔻,白蔻也不想与姜家人合作,既然要挑新的生意伙伴,当然是挑有实力的,哪有挑实力下滑的,这对未来一点保障都没有。
白蔻不回应姜月怡的信,顾昀也同样不回应,姜月怡心急也无可奈何,只能每隔几天写一封言词恳切的信,一遍一遍恳求顾昀给她一个面谈的机会,只要能救姜家度过难关,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顾昀对此置之不理,仿佛没有领会到这字里行间的暗示,反倒是宫长继告诉他权贵圈子的最新消息,豫王家那两个县主散布出来的,传闻姜月怡想挤走白蔻取而代之做晔国公府的少夫人,那两个县主认定之前三人交朋友的时候是姜月怡故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接近韦正道从而拉上顾昀的关系,而盐商家的女儿出得起让人更咋舌的丰厚嫁妆。
这个传闻是很要命的,在盐商们这几天不遗余力的宣传下,几乎人人都知道姜月怡家境现在不好,急于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此时灵筠姐妹又散布这样一条消息,直接把姜月怡推到了京城贵女们的对立面上,一下子就惹了众怒。
与白蔻交好的贵女数不胜数,姜月怡一个外地的盐商家的女儿居然胆敢妄图挤走白蔻取而代之,真是吃了熊心豹胆,哪来的自信以为自己能胜过满京城的豪门贵女。
早晚连轴忙个不停的白蔻连续收到与她相熟的贵女贵妇们的来信,有郡主,有宁佩兰,甚至还有在忙着搞寡妇援助会的萱草等姐姐们,她们都很关心这个事,指责姜月怡心机深沉,并且已经自作主张地替白蔻出手了,姜月怡的目的是为了明年的盐票,那就让她一张都拿不到。
白蔻也没想到自己一声都没吭,就已经有别人帮她给了姜月怡一个教训,还真是一个好消息。
贵女们联手打击姜月怡的事自然很快就传开了,辛州盐商最快知悉消息,幸灾乐祸地故意传到马豪的耳朵里,马豪一开始还不相信,几经打听才确认这是真的,失魂落魄地赶回去禀告大小姐。
还在想像着能与顾昀见面详谈的姜月怡怎么都想不到会听到这样的结果,她什么事都没做,明年的盐票就已经和她家无关了?!
“不!这不可能!我不相信!”姜月怡难以置信地放声尖叫,“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做顾世子的妻子!”
“大小姐,您一个人这样说没有用,现在贵女们的圈子里已经传遍您就是想做顾世子的妻子,她们就联手打压姜家。”
“谁陷害我?白蔻?是不是她?!”
“不是白蔻,大小姐,不是白蔻,她手上的差事没做完,她没空理会您的事。”
“那是谁?是谁?你听了什么风声?快说!”
“据说是豫王家的那两个县主传的消息,说您接近她们的目的就是想联系上韦正道,然后通过他与顾世子拉上关系,以达到最后嫁给顾世子为妻的目的。”
“不是的!不是的!她们陷害我!我没有这样想过!是她们陷害我!”姜月怡又惊又惧,家里要完蛋的巨大恐怖瞬间笼罩在她的心头,身子一软,坐都坐不住,从绣墩上滑到地上哭得眼泪成河。
南烟和马豪连拉带拽地扶起姜月怡重新安坐在绣墩上,他俩面面相觑,皆都一脸忧愁。
“豪叔,怎么会这样?那两个县主为什么要陷害我们小姐?”南烟看着小姐失声痛哭的样子,她的声音也在发抖。
“京城贵女行事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辛州盐商家的子女在辛州地界行事有几个讲规矩的?哪一个不是刁蛮跋扈?”
“豪叔,我们小姐才不刁蛮!”南烟柳眉倒竖地抗议。
“我就打个比方,豫王家的女儿终究是宗室女,虽然是她们主动提出绝交,谁知道是不是越想越不平衡,最后还是在圈子里散布关于大小姐的不实言论?”马豪皱起眉头,意识到现在该是他一家人思考退路的时候了。
“不是说豫王家都失势了,两个县主说几句酸话就有人信?”
“八成不是信那两个县主,而是担心顾世子,替白蔻打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