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他的作用就只是生孩子?宇文初的脸色倏忽变了几变,呼地站起身来指着明珠,看到她那十分诚恳且又无辜的眼神,只好恨恨地道:“傅明珠,你不要仗着自己生病就以为我不能把你怎么样!”
明珠才见他翻脸,立即将手举起颤巍巍地放在左胸上捂住,往床上一躺,可怜兮兮地喊素兰:“素兰,我心口疼,好疼啊,就快要疼死了……”不管为什么他要生气,反正先装病就是了。
怎么才结婚这两天,就出这么多的幺蛾子?这两人好起来蜜里调油,没事儿就不停地打嘴仗,每一句话都轻松不下来。素兰在外间正听得心惊肉跳的,闻言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只好小猫叫唤一般地低低应了一声,手扶着门框,不敢进来招人嫌。
“哎呦,怎么这样疼?我不行了,真的要死了。”明珠装腔作势地哼唧了两声,悄悄瞅了一眼宇文初,见他紧绷着下颌,阴沉着脸瞪她,就又赶紧收回目光,将头埋在枕头间,打两个滚,低声哼哼:“哎呦,好疼,好疼,要疼死了,真正心如刀绞。”
真是无赖又无耻,宇文初给她气得笑了,手指虚点了她几下,深吸一口气,转身大步走了出去。素兰见他出来,赶紧松手让到一旁,低着头行礼,小声喊道:“殿下。”
宇文初停下脚步看向素兰,恨恨地道:“给我看好她,不许她胡作非为,不然你们等着好看!”
素兰赶紧飞奔进去,抓住明珠的袖子哀叹道:“王妃你又在闹什么?好不好的,你非得把人给气走。王爷守了您整整一天一夜都没合过眼,你好歹也说声谢,哪有这样无事生非故意挑事的?您是嫌日子太好过了么。”
明珠翻过身仰望着帐顶,懒洋洋地伸个懒腰,道:“他打扮得这样风骚,像是真正为我担心的吗?你见过谁,心里牵挂着一个人的生死,还顾得上收拾打扮的?说明他不是真心的!”突然想起重点来,立即翻身坐起:“你说什么,一天一夜,意思是今日乃是回门之日?”若是入宫为后为妃嫔,那当然没有这个规矩,但她是嫁给亲王做正妃,那就可以享受这习俗,她是真的想父母亲和兄长嫂子侄儿侄女了。
素兰无奈地道:“是啊,但您这样,只怕不能成行了。”
“我已经好了。”明珠立即就要翻身起床,临了又烦躁地抓抓头发,怪素兰道:“怎么不早点提醒我?”人都被她给气走了,还怎么回这个门?宇文初小气吧啦的,又要她去哄。
“奴婢也不知道您会醒过来就抓着殿下掐架啊。”素兰恨铁不成钢,却也替她愁,劝道:“让人回去说一声吧,遇到这种事也怪不得。”
“不,必须要去的。你去前头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做准备。”她若不回门,想必外头会有颇多猜测,更别说那个下毒的人会怎样的得意,说不定还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矛盾和动乱。宇文初大概也是一样的想法,才会先收拾好了等她。
素兰叫了素梅等人进来伺候,自去前头打听。
素锦几个都被吓坏了,见明珠重又生龙活虎的都很高兴,便和明珠描述前天夜里的事:“殿下当时被吓坏了,唐春来几乎是被拎来的,鞋袜都没穿,只披了一件外衣……香篱等人和伺膳嬷嬷、还有厨房的人,以及烧水送水洗池子的全都被关起来了,现在也没个定论。”
“我们这边的人呢?”明珠瞟素锦几个一眼,问道:“他怎会就知道是英王府里的人做的,就没问你们?”
素锦等人齐齐吓了一跳,忙着跪下去喊冤:“王妃,肯定不是奴婢等人啊。先不必讲奴婢等人对您绝无二心,且当时殿下也把我们全都关起来了,只有素兰一个人因为要留下照顾您才没被关起来。今天早上放了我们出来,想必就是已经是查清和我们没关系了的。”
“但愿能查出来吧,不要扯上那些不相干的人和事。”明珠叹了口气,真是吃大亏了,原以为嫁给宇文初怎么都比嫁给宇文佑好,结果各种塞心,就连中毒这种事都遇上了,看来很多人见不得她和宇文初好呢。
素梅信心十足地道:“肯定能查出来的!殿下这样能干,一定能查出来!”
明珠心里莫名就有些发酸,这才几天功夫呢,这几个死丫头就知道宇文初能干,就知道他和蔼客气,就有问必答了。跟着她这么多年吃香的喝辣的,怎么胳膊肘尽往外拐呢?心里不爽快,就瞪了眼:“那么,这都几天了,他查出来了吗?至少也该有眉目了吧?”
素梅垂下头讪讪地道:“这话奴婢也是听李全新说的。就算是有眉目了,那殿下也不能随便告诉我们啊。”
明珠坐在妆台前让人给她梳头,骂道:“李全新,也不过是英王府的人而已。他的话不能全信,我要你们用自己的眼睛看,用自己的耳朵听,用自己的脑子去想,想好了再来说给我听。不要人云亦云,那我说你们都是蠢货,你们承认么?我就够冲动的了,你们比我还蠢,那怎么办才好?”
几个丫头默默听了训,素锦求教道:“王妃怎会担心扯上不相干的人和事呢?要不要去和家里说,请相爷派人过来帮着查?”
明珠道:“早年,我曾经听过一个故事。有两户人家联姻,两家人有很多利益纠葛,彼此本来就不够信任,各有保留。婚后没多久,新娘就中了毒,查出来是新郎的姬妾联手下人做的,因此重重地处置了姬妾和下人。幸亏新娘中毒不深,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