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珊珊因此被关到了地牢里,打击却没有停下来,全城禁严,日夜搜捕,终于从京城的大清洗事件过渡到“梅氏之祸”的发生。王爷从贤王一下子变成了逆臣,声誉受到极大的影响,整个儿被架到了火上烧烤,进退维艰,少不得对祝先生发了大火,认为就是祝先生办事不利才会导致这样的困境。
事后祝先生一清查,就查出了是五爷在背后捣鬼,目的是要让王爷厌弃祝先生,杀掉祝先生。若不是五爷拖后腿,事情根本不可能这么糟糕。
“这样为了一己之私而不顾大局的人,必须死,哪怕他是王爷的亲生儿子也不例外。”这是祝先生的原话。
黑二也是这样认为的,王爷的儿子很多,不缺这一个。但是五爷真的很厉害啊,又狠又聪明,他害怕,所以还是招了。
宇文聪脸上不见喜怒,淡淡地道:“把他带下去吧。”再不动声色地看了心腹慕青一眼,慕青轻轻点头,押着黑二走了出去。
少倾,慕青回来,轻声道:“已经按照五爷的吩咐把黑二给杀了。”
“唔。”宇文聪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恨意:“祝问寒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矫命杀我!”
无论如何,王爷不再喜欢五爷也是真的,慕青担忧的道:“也不知他们究竟在王爷面前说了五爷多少坏话呢。”
宇文聪咬牙道:“宇文初使得一手好离间计。老二和老四分明是咎由自取,偏让他把引着那群人把所有的错处都算到了我身上。还有老三,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最近那次战功怎么来的,分明就是他身边那个谋士杜蘅帮他算计来的,还有他敬献给父王的那个祥瑞白鹿,也是杜蘅帮他找来的。”
慕青道:“这个杜蘅,属下总觉得有点问题啊。”
“你也觉得他有问题?”宇文聪目光炯炯,“我觉得他不但有问题,而且是有大问题。我猜,他是宇文初的人!”
慕青愁眉苦脸:“不管他是不是宇文初的人,咱们还是先想法子对付祝先生吧?这个地方已经不能住了,咱们搬去哪里住呢?隆盛长公主府吗?”
“不,隆盛大长公主目标太大,何况她近来也颇听祝问寒的话,我们去临安王府。”宇文聪吹灭了灯,率先走进了黑暗之中。他不想祝问寒死,毕竟祝问寒活着才有用,可是祝问寒不听他的,总和他作对,还明里暗里支持他的那两个小兄弟,那他就只有请祝问寒去死了。
哪怕此举会遭受极大的损失和打击,他也管不得,毕竟,他只有活着,这一切才和他有关系。倘若他死了或是彻底失了父王的欢心,就算是父王夺得了天下,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把江珊珊堵住嘴带上。倘若发现有人想带走她,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先把她杀了,绝对不能让她落入别人的手里。”宇文聪微蹙了眉头,看向泛白的天际,低声道:“慕青,找到祝问寒,把他送给宇文初。”
慕青应了一声,躬身退下。
天刚微亮,临安王府的后角门就被人敲响了,看门的老仆胆战心惊地凑到门缝里观望,看到一张和蔼可亲的笑脸:“老丈,学生是临安王殿下的故交,带了家眷入京寻亲,怎奈亲戚犯了事,内子病重,我二人无处可去,只好来寻殿下了,还请老丈通融一二。”
老仆仔细打量着这人,见他穿着寻常读书人穿的淡青色儒袍,长得斯文秀气,背后还跟着个带了幕笠的年轻女子,年轻女子被一个壮实的婆子背着,软绵绵地趴在婆子的背上,看起来的确是病得很重。
若是从前,老仆自然是不理会这些人的,但宇文佑近来结交的怪人很多,他也不敢擅自把人赶走,便先开门把人放进来,让他们在他住的小屋子里烤火取暖,他自己跑去禀告。
宇文佑昨夜值守宫中,并不在府里,乌孙郡主听说此事,不耐烦地道:“把人安排到客房里去,等殿下回来再定夺。”
老仆匆忙跑回去传话,正好看到那带着幕笠的年轻女子被婆子抱起来,裙摆以下空荡荡的,居然是没有双腿!他吃惊地往后退了一步,却见那笑得很好看的年轻男人云淡风轻地道:“老丈被吓着了么?内子入京途中遇到盗匪,宁死不从,跳下悬崖摔断了双腿。”
老仆顿时肃然起敬,这是贞洁烈女啊!还有这男人也是有情有义,必须要好好照顾,于是在传话时,假传乌孙郡主的话,让客房的人给他们添了个炭盆和一顿热饭。
等到王府的下人走了,年轻男人才上前取下女人头上的幕笠,微笑着道:“江二姑娘,我们换个地方吃饭。”
江珊珊抬起沉重的眼皮:“五爷,这是哪里?”
宇文聪在她耳边低声道:“当然是临安王府,不然你以为我们还能去哪里?”
江珊珊脸色大变:“什么?”
宇文聪微笑道:“我知道你害怕,但我又有什么办法?你不听我的话,背着我勾结祝问寒想要炸死傅明珠,坏事没做成,反倒引了一身腥,如今我没有地方安身,你也不愿跟着我,我便把你送回给宇文佑,如何?”
“五爷,您真的误会了啊,我根本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那个想炸死傅明珠的人并不是我安排的啊,都是祝问寒干的。”江珊珊已经被接二连三的打击弄得没了精气神,居然人肉炸弹都弄不死傅明珠!反倒是她,又卷进了宇文聪和祝问寒的纷争内斗之中去,关在地牢很多天,受够了精神和**的双重折磨。她只是想抱上一条靠谱有力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