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赶傅霖走:“这两天发生的事太多,家里一定很缺人手,你回去吧,抓住机会历练一下。”
傅霖更是脸红:“姑姑是听说之前的事了吧?姑父说我缺乏历练,这么点小事都受不住,将来还怎么执掌傅氏。我都记在心里了,不会让您失望的。”
傅霖走了没多大会儿,冬蕙就进来禀告:“崔驸马来了,他要求见殿下。”
宇文初从回家到现在也没睡多久,难道现在就要把他给叫醒吗?明珠皱了皱眉头,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自己去见崔驸马。
崔驸马坐立不安,看到明珠过来就猛地站起来,探着头往她身后张望,不见宇文初,神色就变了,颤抖着嘴唇轻声道:“殿下不肯见我吗?”
明珠摇头:“殿下忙了一夜,才睡下。姑父有急事吗?”
这话有点明知故问,但是崔驸马也顾不得了,只犹豫了一下就起身给明珠跪下了:“是我的不是,我上次拿给王妃的名册是假的。”
名册果然有问题。明珠将崔驸马扶起来:“慢慢说。”
崔驸马双眼无神:“我那不孝子,昨天才告诉我说他曾经帮着把另一份名册借着大夫的手送给了淮阴侯,我拿过来的那份是假的。”
他得到消息之后,再结合这几天的腥风血雨,就知道是隆盛大长公主又在兴风作浪了。他立刻去找隆盛大长公主问询,隆盛一点悔改之意都没有,两个人又动了手,失手打翻烛台,点燃了帐幔,这才引发了大火。
崔驸马捂住眼睛:“我实在是不能再容那毒妇再逍遥法外了,我崔氏子孙死不足惜,她这样祸国殃民实在是万死难赎其罪。那不孝子我也绑了过来,交由殿下处置,只是那毒妇,她到底是先帝亲封的大长公主,又装疯卖傻的,我不好把她弄出来,所以我想来求摄政王一句话。”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明珠也只能初已经醒了,正躺在床上发怔呢,看到她就朝她招手,微笑着道:“叫你好好陪陪我,你偏不肯听,又跑去做什么了?”
明珠让人给他拿热水和吃食进来:“崔驸马来了,说那天他送过来的名册是假的,真正的名册被隆盛通过崔三爷的手,经由大夫给了傅明诚。他把崔三爷绑了来交给殿下发落,又想讨要旨意,惩处隆盛大长公主。”
宇文初冷笑了一声:“我就说呢,以太皇太后之前和隆盛的恩怨,她居然容忍隆盛装疯卖傻的活到现在,原来是早有勾结。”他想起郑嬷嬷和他说的那番话,看向明珠:“你知道郑嬷嬷临死前和我说什么了吗?”
明珠有点紧张:“说什么了?”
宇文初拉起她的手放在掌中细细摩挲:“也没什么,她就是和我说,事情都是她做下的,她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你把名册的内容全都说给她听了,并且多有抱怨之意。她为了给你出气,也为了固宠,这才利用傅霑做了这几桩事。”
“我没有。”明珠急忙辩解:“我分得清轻重缓急,我若是会随意就把名册的内容告诉她,当时就不会连夜进宫亲自将名册递交到你手里了。”
“你急什么?我若是不信你就不会告诉你了。何况你现在真是被打击得糊涂了,既然送到我们这里的名册是假的,真的在傅明诚手里,那就说明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圈套。败坏你我名声的同时,还想离间我们俩。”宇文初见明珠急得脸都红了,不由得笑了:“珠珠,我俩约法三章可好?”
明珠道:“你说。”
“第一,不管有天大的事,你和我都不许在背后胡乱猜测,也不许听信别人说,而是要当面说清楚。你做得到么?”
“做得到。”
“第二,你要相信我,支持我。”
“嗯。”
“第三,我也会相信你,支持你。”
明珠听到这里,不由抬眼看向宇文初,宇文初冲她微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也知道你最近每天把日子过得和打仗似的是为了什么,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忙,我会养你一辈子,不让你委屈。”
养一辈子当然是很容易实现的诺言,摄政王府里不多一张吃饭的嘴,可若只是吃饭穿衣睡觉,她自己也有能力养活自己。至于受委屈这个事么,就看怎么想了,也许她觉得很委屈,他却觉得这有什么好委屈的。
就像是那天他不肯见她,却见了姬慧;就像是昨天晚上事发之时,他分明早就拿定主意不会让人进来搜查,却百般恐吓她,吓得她失魂一样地在屋里乱翻乱找。虽然冬蕙暗示她说隔墙有耳,也许他是不想要泄露任何消息出去,才好打个措手不及,一举翻盘。她也知道自己理亏,可是,他哪怕就是稍许暗示她一点点,她也不至于那样难受。
她也知道他当时心情不好,急躁,难免顾及不到,但她还是觉得委屈难过。比太皇太后这样对待她还让她难过,这大抵就是因为他之前太过宠爱她,事无巨细总是把她照顾得很好,突然这样她就受不了吧。
她可不想这样活一辈子,一双眼睛只盯在他的身上,他给她一个笑,她就欢喜舒坦,他忽略冷落她了,她就浑身难受觉得活不下去了。这样迟早他都会厌烦她吧?想想她上辈子就是吃了这样的亏,这辈子她可不想这样了。
她爱他,却不想用这样被动的方式爱他,她要用自己的方式,自己的节奏来。明珠朝宇文初一笑:“养一辈子很容易的,难的是相濡以沫一辈子。殿下这么忙,我也不好意思闲着,只要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