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英杰本来想着和陈子寿争上几句也不会有什么事,反正只要不动手就行了。可谁想这陈子寿竟然拉着自己就往外走,说是要去什么以诗会友?
春漾等人也是吓了一跳,虽不怕两方人会打起来什么的。但八贤毕竟是京中文人之首,又是轩阁常客,这怎么能得罪?
陈子寿虽然是文人,但力气却也大,拉着许英杰就往自己的雅间走。许英杰也不敢用力回扯什么的,就怕自己万一撞到、碰到他,人家讹上自己,非说自己动手打人,那可就不好办了。
“陈贤人……陈贤人……”春漾等人赶紧追了出去。
此时周围有些客人已经发现了陈子寿拉着许英杰在走道里疾行,后边还跟着春漾几人。似乎一场好戏就要上演,纷纷也都跟了上去。
堂倌也赶紧通知了老板,生怕发生了什么大事。
陈子寿拉着许英杰回到自己的雅间,朝另外七贤说道:“嘿,这位少年公子似乎满腹经纶,想要与咱们以诗会友一番。”
“喔?有这样的事?”
七贤都不是傻子,原本陈子寿是去找春漾来饮酒把谈,结果拉了个不认识的少年来说要什么以诗会友,而且听他的语气就不对,显然是这少年不知怎么气着陈子寿了。
既然陈子寿都把人拉来了,那就如他所愿,会会这少年。
其中一位头戴小冠的儒生起身说道:“既然如此,那公子请坐,咱们一边喝酒,一边吟诗如何?”
这话说得不偏不倚,好像真是要招待许英杰一般,这也让他心里的火气多少消了一些。觉得这人说的话倒还中听。
许英杰正想入座,后边春漾他们已经追了过来。
“见过各位大贤……”春漾拱手行了一礼,朝许英杰佯怒道:“你怎么还真敢来呢?快与八贤敬酒赔罪,他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定不会与你一般见识的。”
后边的张君岚和范颜承季也附和道:“是啊是啊,快给八贤陪酒认个错吧。”
许英杰听得出他们这是在帮自己呢,虽然有一瞬间他还真想就息事宁人了,可是却又咽不下这口气。原因就在于……现在雅间门外以及隔栏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在这么多人面前认怂,那就跟打脸似的,是个人都不愿意。
许英杰想着现在认怂的话,不仅自己脸上无光,就连春漾之后也得替自己赔说好话。于是本着唐诗三百首就算背不全,也能整几句的精神,他哈哈一笑,朗声说道:“不就是吟诗吗!?这有什么难?我张口就来!”
他这话一出口,春漾等人心都凉了半截。不过陈子寿倒是高兴了,他认定许英杰心中并无点墨,此时夸口只不过是骑虎难下而已。
“既然这位公子说吟诗不难,那就请先吟一首。若是在下之后所作之诗不如公子,在下甘愿受公子任何责罚。”陈子寿说完又朝周围人群说道:“诸位可以做个见证。”
如果说春漾是花街舞子之翘楚的话,那八贤就是京中文人之偶像。没有一个文人不希望结交八贤,哪怕只是与他们同桌饮酒作诗一回,那也算是天大的荣幸了。
可是现在这个小子却敢公然和八贤之一的陈子寿叫板,并且是要比试作诗,这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许英杰自然也感受到周围的气氛了,虽然春漾一直在旁边扯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继续闹下去了,但他还是微微一笑,说道:“好啊,如果我输了,也任由你责罚。”
陈子寿冷笑道:“如果公子输了,那就饮酒一杯吧。”他要的并不是如何责罚许英杰,而是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明白,文风一道可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文人更不是他想看不起就看不起的。
许英杰轻轻拍了拍春漾拉着自己衣角的手,回头小声安慰道:“没事的,交给我吧。”
心里不由想着:虽然唐诗三百首背了不少,可也不能直接来什么床前明月光这种的。起码得来点高难度的那种,而且最好能对应现在的情景。
春漾叹了口气,见事情已然如此,也只能先由着他了。
许英杰思忖了片刻,转身说道:“既然这位陈贤人刚才是想邀请春漾来作陪饮酒,我就以为题,作诗一首。”
众人听许英杰还真打算自寻死路,个个都兴致勃勃的等着看他到底怎么死。轩阁的老板这时也在一旁看着热闹,原来还以为是闹起来了,结果只是对诗而已,那倒也没什么了。
陈子寿拍手说道:“好!那就请公子作诗吧。在下洗耳恭听。”
其他七贤也都纷纷看向许英杰,等着这位少年公子作诗。
许英杰双手一背,渡起小步来,突然步子一停,抬头吟道:“相见时难别亦难!”
周围的人顿时窃窃私语起来,有真觉得好的,也有故意说差的。
陈子寿细品之下觉得这句诗确实不错,瞥了一眼七贤,七人也均流露出欣赏的眼神。此时他对许英杰轻视之心也小了许多,说道:“公子继续。”
许英杰倒是想继续,可他却忘记后边一句是什么了!只依稀记得是什么百花残!可现在一想到百花残,脑子里就出现菊花残!然后就只能想到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始终想不起后边一句来。
周围众人也跟着催促了起来。
许英杰一心急,随口吟道:“千里江陵一日还!”
“千里江凌?”陈子寿脱口道:“是哪里?”
许英杰正想说“千里江陵当然就是江陵了。”可又想到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