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深终究没有追出去,不止因为工作,还有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安慰。
陶静跑得急促,手背此时已经红肿了起来,但她却连看都不看一样。
相比于手上的疼痛,心里的洞反而要更让她喘不上来气。
她一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扶着电梯里的扶手,垂着头却还是从镜面的反射看到了此刻的狼狈和痛苦。
金宝娜因为跑出来的晚了一会儿,在大楼里转了半天,却连人影都没找到,急得团团转。
等她疲惫不堪的回了店里,却见陶静宛若之前般平静的招待着客人。
“你怎么······”
陶静见她回来,却是淡定自若的招呼着让她去后面仓库搬袋咖啡豆来。
平静的神情,反而让金宝娜心里忐忑不安。
“没事吧?刚才他们!”
“没事,快去干活,顾客该着急了。”
她嘴上说没事,宝娜却不敢相信,走一步回头看两下,可始终找不出什么端倪来。
一下午的时光,因为客源十足,两个人都累个够呛,她也就没机会再问陶静。
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的时候,宝娜摊在吧台上,软的像一滩泥。
“哎呦不行了不行了!简直累瘫了。我们歇会再回去吧,我走不动了。”
她刚抱怨完没一会儿,就抱着双臂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一旁的陶静将店里做了最后的整理后,看了眼窗外还亮着的天,拿了包直接走了出去。
至于去哪,她没和任何人提起。
金宝娜这一睡就眯着了一个多小时,整个人醒的时候后背酸疼的厉害。
“唉,静怎么不叫我呢?”
她嘟囔着坐起来,却发现咖啡屋里灯火通明,却唯独少了陶静的身影,当下心里一凉。
她怎么就给忙忘了下午的事呢!她说没事,还能真没事吗?
将咖啡屋的门一锁,刚想跑出去找人,却碰上了踌躇的傅寒深。
“你看见静了吗?”她也顾不得这人有多可恶了,张嘴便问答,只是看到对方同样茫然的表情,狠狠的拍了自己一脑门。
她还真傻,明知道事情是因他而起,静要是能见他就怪了!
自己问的是什么蠢问题啊!
傅寒深来是想解释的,可听这女孩的意思她却是不见了,当即紧张的抓上她的手腕,因为心急更是用了不小的力度。
被抓的生疼,她甩了甩也没甩掉,心情本来差到了极点,被他这么一弄,彻底的火了。
“对!静因为受不了你的欺瞒所以跑了!满意了吗光长的好看有什么用,连个心都没有!你知道她这几天是什么心情看你吗?前女友都上门来找了,她却一心向着你!”
金宝娜一提这事就来气,好好的姑娘被个男人折磨成什么样了!陶静也是的,人家上门了怎么也不知道反击呢!
“有前任了不起啊!就可以欺负现任啊!”
她气哼哼的使劲推搡着傅寒深,直到他懵头向后退。没去理傅寒深的反应,宝娜嘴里嘟嘟囔囔着,狠狠地瞪了男人,而后一溜烟跑了出去。
陶静的骤然离去,连个征兆都没有,别说是金宝娜了,连傅寒深也不知道她会去哪。
在大家找得焦急的时候,被找得人却沉默的抓着茶杯坐在那位老教授的家里。
说来也是凑巧,她在街上闲逛的时候,也不知怎的就转去了学校门口,被下班的老教授看见,便邀请她去喝上一杯。
陶静本来是不想去的,但奈何老人的笑容太过温暖,而她现在也的确需要找一个落脚的地方****伤口。
“呵呵,让你陪我一个老人家,不会觉得无聊吗?”
房间不大,甚至可以说十分朴素。桌上的茶杯的底部磨损的厉害,西安染已经有一定的年头了。
对于身处的环境,老人丝毫不以为意。爽朗的笑让她就算心情再不好,也只能抿着唇摇了摇头。
“有心事?要不和我这个老人家谈谈?我从教多年,就算不能开导,倾听还是可以的。”
老人的声音轻柔,像是给了她莫大的安慰,她鼻头一酸,突然的就开了口。
也许心里压的太多,只是需要一个表达的契机而已。
她的话不多,仅仅几句寥寥数语,老人却听得很认真,慈眉善目像看着自己的孙儿。
“孩子,别难过了。我相信傅那孩子不会是那种朝三暮四的男人,你要相信他。至于靳,她和傅的确是有过一段过去。可谁没有过去呢?如果就因为他的过去,你就怀疑他的感情,这可是对他的不尊重。”
老人给她续了杯茶,然后娓娓道来,他所知道的傅寒深,是个怎样的孩子。
正如大家所言,靳芷烟曾经是他的全部支柱。
那个时候的傅寒深沉浸在母亲过世的痛苦中,虽然面上隐忍,但任谁都能感受到他的深沉悲哀。亲人的逝去,让他受了很大的打击,险些一蹶不振。
人的情绪低落的时候,总会将第一个带给自己快乐的人当做天使般的存在而心悦着。
傅寒深和靳芷烟的相遇的确是在那条算不得干净的小巷内,只是那时的他却是因为忍耐不住痛苦而痛哭着。
他的痛苦模样被靳芷烟看了透彻,就好像是自己的秘密被对方得知,他的情绪也被对方所调动。
后来逐渐走出了母亲的阴影,他们两个也成了学校内公认的完美情侣。
只是在完美的背后,究竟又有着怎样的不和和争吵却不得而知。
老人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