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莫庭闻言,脸顿时一黑。
瞧了眼身下有意想要搔首弄姿,却因为羽绒服太过厚重而只体现出笨重的某人,撑着窗边站了起来。
林白浅等了半天,自家男人却是起了身,再没对自己有什么别的举动,这让她扁了扁嘴。
“为什么不翻牌?”
她挣扎了一会,从床上爬起来,走到挂大衣的厉莫庭身边,不高兴的问道。
“把衣服脱了。”
男人平静的一句话,却让她的脸由阴转晴,乐颠颠的把羽绒外套直接甩到了一边的木椅上,拉着厉莫庭就往床上奔。
天上的玄月带着几分迷离,投射在遮住布帘的窗上,洒下一室春辉。
次日,闹铃大作,林白浅枕在男人的臂弯上,眸子半睁半闭,好一会才彻底的清醒过来。
“继续睡吧,陆笙一大早就去检察院讨要搜查令了。汇通的事,你不用再参与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她脸侧响起,仿佛最动人的催眠曲,将她好不容易凝聚的清醒再次打散。
根据林白浅拷贝的那份资料,陆笙他们调查出该公司内部存在严重不合理的资金运筹。死者曾经有意敲诈过公司上层领导,以及自己女友与同室助理有染等情况。
案情因为那份抽调出的资金流程方向表而得以更加快速的进行着解读。
重新回了家的林白浅逗着几天没见的宝宝,笑得合不拢嘴。警局授予了她一枚最佳市民的奖牌,而且还答应了她拥有警外协助这么一个位置。
一直以来期望的夙愿,如今倒是一步到位,全部解决了。
一个星期之后的某个雨夜,厉莫庭因为警局的事情而去了附近的案发地调查,林白浅独自在家看着宝宝。
再过几天就是小李念的一周岁生日,她在纸上涂涂画画,研究着到时候该怎么庆祝。
门铃忽然响起,打断了她的思路。窗外的雨下得很猛,拍打在窗面上,发出噼啪的响声。
这么晚了,谁会来?
林白浅心里一紧,随后悄悄的靠近门口,从猫眼里向外望去。
门外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站得瑟瑟发抖,身上的衣服因为大雨而贴合着身体的曲线,颇为狼狈。
她慌忙将们打开,而后将那个可怜人迎了进来,“毛毛你怎么弄成这样!”
这段时间她和毛毛一直没联系,因为之前的那事,两个人多了点隔阂。虽然两人都有重归于好的心思,但却因为彼此在忙的事太多,错过了最好的道歉时机。
这次,是她们两个几天来的头次想见。
“能给我杯水吗?”毛毛冻的浑身发抖,声音更是透着无力。
林白浅将她扶着先坐到了厅里,随后去了厨房给她倒了杯温水,又回卧室给她找了毯子。
“你还是先去洗个热水澡吧,我怕你这样会感冒。”
她有些担心的扶着毛毛的肩膀,就算是之前再多的不满,看到她这副样子,一切也都烟消云散了。
朋友之间,哪有一辈子的气呢!
“不用了,这样就挺好的。”谢绝了林白浅的提议,毛毛想露出抹让人安心的笑,却因为那苍白的脸色而看起来万分憔悴不堪。
手里握着热水杯,那微微烫手的温度在此刻却变得刚刚好。
“小白,对不起。”
毛毛看到一旁安睡的小宝宝,想起那日的事来,愧疚的垂头,再次说道。
“什么对不起的,你要在这么说,我可就不理你了。要说也该是我道歉才对,那天是我冲动了。”
把暖气往她的方向挪了挪,林白浅脸色潮红的说道。
“阿嚏!”
毛毛忽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手里的水杯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而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小家伙本来睡得挺好,被这突然的声音吓得哇哇大哭。可怜兮兮的,弄得满脸的鼻涕和眼泪。
“我看你还是去洗个热水澡吧,不然等真发烧了,得多难受。”
林白浅拉着她起来,避过地上的碎片,将她赶进了浴室。谁没有失误的时候,这种小事她才不会放在心上呢!
整理好了一切,进了浴室的人却是久久没有动静,这不禁让她心里又不好的念头腾起。
“毛毛!毛毛你还好吗!”
敲了敲门,见里面没回应,赶忙去拧开门锁。门刚一打开,就看到毛毛躺在浴室边上,闭着眼睛,似乎是晕了过去。
这个时间别说是去医院了,就连车都打不到。
她没办法,只好连架带拖的将毛毛拉到了床上,用酒精给她擦了擦手脚。
希望借有酒精带来的冰凉而让她恢复神志,忙乎了二十多分钟,她才悠悠转醒。
林白浅紧张的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的热度从指尖传来,怎么这么烫!
“你等我一会儿,好好躺着,别动啊!”
嘱咐了床上虚弱的好友,她慌忙跑回厨房,翻找了一通后,又跑了回来,手上多了一个看起来挺有份量的医药箱。
自从有了宝宝后,他们的医药箱也升个级,只要可能会涉及到的药品都会备上一份。
喂着毛毛吃了点退烧和消炎药,林白浅不放心的守在一旁。虽然心里对她忽然的造访疑问颇多,但一切还是等她感受些了再说吧。
林白浅一觉醒来,天色依旧阴沉着,她慌忙去摸床上人的额头,总算是喘过一口气来。
昨晚给她量了体温,三十九度半,简直吓坏她了。
“醒一醒,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她拽了拽毛毛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