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棕色的皮箱勾手处,压着一张浅黄色的信纸。薄如蝉翼的那么一页,却让她有些不敢去翻开来看。
唐锦年站在门口,看到她盯着皮箱发呆,担忧的走过来。
“你还好吗?”
他眼尖的瞥见那张黄色信纸,将口中的话转个弯,轻轻的说了出来。
展颜愣神的转过头,明亮的双眸中有着点点水光。
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事,就是想哭,仅此而已。
茫茫然的跟着唐锦年重新回了车里,那张信纸一直捏在掌心,没有打开。
就算再想逃避,事情到了眼前,终究还是要独自面对。唐锦年不想让她分了手,却还是满脑子都是黎旭。
他是要把她变成自己人的,如果他不让位,自己又怎么下手?
他是自私的,一直都是。就算黎旭的确让他心觉佩服,但也仅此而已,还远不到让他彻底放手的地步。
与他而言,爱情若是能够轻易放手,那又谈何爱之深,情之切?
“你就打算这么一直抓回a市吗?”他问着身侧的女孩,满眼的妒忌。
对方只是看了他一眼,而后便又重新垂下头,像是懊恼般的不肯再看他。
唐锦年无奈的深呼吸,而后一把将那张宛若潘多拉的信纸抢过来摊开在手心,塞回到某人的手里。
紧抓着她的手指,分明用了些力度。
你不是不想看吗?那我就逼着你看!
一个从未用过真心爱人的男人,又怎么可能第一次丢了心,就用最正确的方式来让那个心仪的人满意呢?
唐锦年不完美,可以说,他不仅不完美,还很可恨。
但就是这么个不成熟的男人,却莫名其妙的就对了眼,就入了心。
说不清原因,更谈不出准确的理由。
是自己心情抑郁的时候,他正好在身边,还是舞池中央,他跳的最奔放?
展颜看了眼身侧的男人,又将视线停留在信纸的边缘。反复许久,终于还是拿起了那封信。
从头看到尾,不遗漏任何角落。
匆忙的笔迹,看得出写字人的心情有多慌乱。黎旭的字,就像他的人,从来对待展颜时,都是温温热热,只要她要,只要他有。
“分手了,如果你需要,我还可以当你的蓝颜知己。”
他的话不多,却让展颜湿润了眼眶。最后的那句,他写的时候,应该是怎样的心境?她都不敢再想下去,和学长在一起的时间里,大部分都是他在迁就她,不管是他们的远距离恋爱,还是她不没做好肢体接触的准备。
眼泪滴落而下,晕染了签字笔写下的一个好字。
“别哭了,看着心疼。”
唐锦年瞥过信上的内容,将哭泣的小女人揽入怀中。不带任何****只是他人生里少有的几次单纯的安慰。
展颜回到a市后便没有再出过门,手机里三十多通电话,都是唐锦年留下的,她却只是盯着屏幕,没有接的意思。
刚刚和学长分手的她,脑袋空空,不想碰男人,也不想做别的。
一个星期的时间很快过去,转眼便到了该回去上学的最后期限。
她犹豫了一会儿,将打好的背包全部留在了家里。
去机场的时候,她没告诉任何人。正好家里也没人,落了个安静。唐锦年的电话,在第四天里停了下来,而之后像是放弃了般,甚至连短信都消失无踪。
展颜瞪着手机,苦涩的扯着嘴角轻笑出来。
他啊,也不过就是这么点耐心。
除了随身的手包外,她两手空空,转战去了机场。
a市机场那天,刚好与往日不同,人特别的少。她环视着要再过一年才能有时间回来的机场,突然的心头涌上叫做寂寥的情绪。
明明是她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但这个时候却莫名的希望有人在身旁。
之前每次回来,送自己的人都有学长一份。虽然她不爱他,但那份温暖却让她贪恋。
但现在不同了,他们分了手,她便不能再像从前般的使唤人家。既然要断,就应该断干净了,才不会让伤害变得更深。
“展,带了特产没有?”同宿舍的女孩叫苏珊娜,和她处的最好,目前两人在学校附近的一家披萨店打工。
苏珊娜是个白人胖姑娘,没事最喜欢的就是吃吃吃。
“呃,没。”瞥见对方垮下的嘴角,她赶紧加了一句,“你想吃什么,我可以让朋友帮我寄过来。”
虽说吃很重要,但加上邮费着实不合算。
“算了,可别邮啊,好不容易挣点经费可别花那了。”
展颜并没有在学校里谈论过自己的家境如何,因而大家也只当她是普通学生。谁叫她的一切都平凡的和他人没区别呢?
宿舍是两人制的,开了窗,便眺望到不尽的田野。如今刚好是成熟的季节,一望无际的熏黄,美得不可方物。
“教授的课题你做的怎么样了?”展颜学管理的同时,作为兴趣又多研修了一个专业。反正有趣,她又忙得过来,倒也没什么不好。
多一样,总算是门技能嘛!
“我刚回来,我们别说这么沉重的话题了。走,出去逛逛,坐了一天的飞机,骨头都酥了。”
重新回到学校,又开始了闲散的生活。虽然课业并不轻松,但因为时间并不是特别紧凑,倒也算好对付。
她回来的第二周,披萨店的老板因为临时家里有事,将店交给了她和苏珊娜来照看。
因为一切都要她们两个做主,因此到了店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