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板被打穿了一个大洞,随着灰尘落下,照进的灯光也驱散了屋里的黑暗。
陶静逃出来的时候才知道,她竟是被连着关进了储物间两个多小时。
她看见傅寒深的第一秒,身体先于思维,直接扑了上去。
之前的所有忍耐和疼痛仿佛找到了发泄点,泪如泉涌般滴落在男人的衬衫上。
傅寒深起初瞧见她一身的脏污,皱了皱眉,但眉头的攒动却在她的行动之后,缓缓的放松下来。
知道怀里的女人是吓坏了,不然也不会做出这般与她来说算是丢尽脸面的事情。
他拍了拍她的后背,捋顺着她的呼吸,让陶静能够渐渐的平静下来。
她哭了半天,哭得傅寒深都觉得累了。
“我们回家吧,店里的事情回去再说。”
陶静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推开男人,想要站起来,却被对方直接抱在了怀里。
趁着她惊愕,男人驾轻熟路的找了个出口,跑了出去。
这次回头,还真得谢谢莫成风他们两个。
陶静到了家便高烧不断,腿上的伤口虽然被紧急的处理过但还是不幸的感染了。
因着炎症的缘故,连着两天都是水深火热。傅寒深明明疲惫到了尽头,却还是勉强着自己陪着照顾。
满眼的血丝,让出诊的医生看了都觉得心疼。
“傅先生,您先去睡会儿吧,陶小姐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吃过了药,这会儿也退了烧,睡一觉就没事了。”
“不用了,我陪着就好。”男人想回以感谢的笑,但却因为困极,直接倒了过去。
陶静觉得自己睡了很饱的一觉,她梦见了很多,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但更多的却是傅寒深这个男人。
他们的相处时间其实并不长,但她却能够记得和他在一起时,自己的每一次心境。
不管是痛苦,还是喜悦,都历历在目。
待她大脑清醒,迷蒙的眼瞧见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女人靠在傅寒深的床边。
方才想起的所有,还有心底涌起的一点希望因为这样一幕,瞬间土崩瓦解。
她想直接关上门回屋,但脚却不听使唤的停在原地,怎么也不肯动一下。
她在原地纠结了半天,最后一压气推门进了屋。
“哎,你是谁?”
她不想显得这么没有礼貌,但梗在喉的刺实在是让她受不了。
陶静连着推搡了几下,这回醒的不是医生,而是床上的男人。
傅寒深揉了揉发酸的脑袋,瞧见她醒来,笑意都爬上了眼角。
“什么时候醒的?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吗?想吃什么?”
男人一连串的问号并没有让她的心情有所好转,她淡淡的瞥了眼那依旧睡得安稳的医生,脸色苍白中带了点铁青。
“她是谁?”
陶静刚说出口,就后悔得叫不迭。自己怎么表现得像个吃醋的妒妇似的,这还是她吗?!
男人刚开始脑子没转过来,见她看向医生,愣了愣。
说实话,他昏睡过去后,还真不知道这医生是怎么把他挪过来的,估计是累坏了。
她见他没回答,反而若有所思的样子,气性更大了。
勉强压下脱口的嘲讽,尽量让自己的音调保持在平静状态,“救我的事,谢谢你。”
该有的道谢,她就算再生气,也不能忘。
但这话说完,她便直接转身就回了房。动作干净利索,就算是一点都不留恋。
傅寒深的头还沉着,不过这会儿倒是回过味来,瞧着她离去的身影,抿弯了嘴角。
小众酒家这几天闭门休业,陶静给伙计们重新算了工资,让他们回去好好休息,等伤彻底好了再回来。
她自己的腿上还留着纱布的痕迹,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当初挣得钱,她全都投进了小众酒家里,这会儿瞧着面目全非的店面,自然是伤心的紧。
她怔怔的盯着破烂的门口,心里像是被挖去了一块似的空洞着。
地头蛇已经被逮捕起来,扔进了大牢,据说不止是收取保护费这么简单的罪行,还走私了毒品。
光是叠加的罪行,少说也得进牢呆个二十来年。
警方这会儿倒是给陶静送来个大奖杯,说是奖励她的市民奖项。
她直接摆到了破旧的店里,然后拿着扫帚把地面上的玻璃碴子细细的扔进垃圾箱里。
“你身上还有伤呢!给我!”
傅寒深看不下去,按着她坐到一边,自己则是接过扫除工具,干了起来。
虽然已经将医生的事情解释了清楚,但这女人却还是咬着牙的就是不肯妥协。
明明她被救出来的时候,抱着他跟抱着救命稻草似的,甚至连做噩梦都喊他的名字,这会儿清醒了,倒是不认账了。
“你干活,我不会给工钱。”
陶静憋了半天,只冷冰冰的挤出这么一句,却让男人笑得开怀。
其实她也有点尴尬,被自己拒绝的人救了一命,心情正奇怪着。
“恩,我不会管你要的。我看这样不是办法,不如雇人翻修吧,不少地方都砸烂了。”
虽然她不想承认,但摆在眼前的事实却是如此。
她是个念旧的人,若是这里翻修,和从前便再也没了联系。就算人还是那些人,但感觉始终是被改变了。
“放心吧,就算是翻修,也是和原来的样子一模一样。”
两天后,傅寒深翻出来一张参照图给她,让她决定什么时候将店面整修。
毕竟酒家不能一直放在那不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