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晨在家中把这部戏揣摩了好一阵子,觉得自己总算有些理解了才给陈燃打了电话,准备去学习科班的表演了。
陈燃在接到夏晨的电话还有些不解,“我还以为你会很早给我打电话,怎么过了这么久才打电话来?”
夏晨笑笑,道:“我这几天在家里看剧本。”
陈燃一楞,问道:“看得怎么样了?”夏晨的确是个聪明人,和孟叔叔说的一样,固执却不愚笨。
夏晨苦笑一番,“难!演好很难!西门这个角色太难塑造了。”
陈燃笑笑,道:“这个角色是导演钦点的,我原本想让你演花满楼,但是后来想想盲人对你来说难度太大,最后打算让你演陆小凤又怕你挑不起大梁,最后又考虑了司空摘星,毕竟西门吹雪这个角色的确不好把握,但是导演一看到你照片就决定让你出演西门吹雪。我想你可能是你身上的什么特质打动了导演吧。”
夏晨有些惊讶,没想到在选角上还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陈燃又道:“你现在准备好了,我也放心了,表演课的事,明天就可以开始了,和之前一样,你每天来公司,我会安排老师的。”
夏晨点点头,道:“好,明天见。”
陈燃笑笑,“明天见。”
挂了电话,夏晨不由又翻开了本子,上面满满都是他对这部剧的注解和看法。
第二天,夏晨早早起来,准备就绪,等着公司的保姆车来接他去公司。
八点的时候,保姆车准时来到夏家门口,一起来的还有夏晨的助理,阿安。
夏晨坐上车,司机开始朝着公司驶去。
到了公司,夏晨下车,阿安带着夏晨去了十三楼。
两人在一间教室门口停下,阿安开口道:“就是这里,你先进去上课吧,下午我带你去排练教室。”
夏晨点点头,轻轻推开门,屋里人不少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夏晨一眼看了过去,都是眼熟的,在电视经常能看到。
夏晨找了个位置,看了看旁边的人,微微一笑,问道:“这里有人坐吗?”
那人摇摇头,道:“没。”
夏晨点点头,坐了下来。
过了会,教室又陆陆续续来了几个人,其中还有两个是现如今当红的艺人。
琦莉和姜澍,两人有说有笑的坐在第一排,看起来关系颇为融洽。
不多时,教室门被打开,一个白发苍苍但是走起路来大步流星的老爷子走来进来,腋下还夹了一本书。
他走到讲台,把书放下,抬头看了眼众人,看到夏晨的时候顿了顿,道:“你是夏晨?”
夏晨点点头,礼貌的笑笑,道:“我是。”
老爷子点点头,看过一圈后,低头翻书,“书回去都看了吗?”
台上懒懒散散的声音传来,“看了。”“嗯。”
老爷子点点头,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两个大字,“演技。”
写完后,老爷子放下粉笔,转身看着台下,娓娓道来:“现在习惯以演技来衡量一个演员的优劣,那么我们要先承认,表演是一种技巧。
技巧是可以学习的,有师承,有偶同,也有个人的创造。但是仅用技巧去演绎,再怎样惟妙惟肖,也只是生活的赝品;匠气太重的表演,充其量只是精致的工艺品,没有灵魂,就称不上真正的艺术。
艺术是要不断地创造标准,而不是遵循任何标准。而真正的表演艺术,正是灵魂的创造。”
夏晨认真听着,忙不迖的拿出本子和笔来,最近他随身都带着笔记本和书,把脑海中突然闪现的东西记录下来。
接着,老爷子又在“演技”下面写了一句话,“先有必不可解之情,而后有必不可朽之艺术。”
边写,老爷子边念了起来,语句铿锵有力抑扬顿挫。
写完,老爷子转身,看向众人,看到夏晨在埋头记录的时候停顿了一会,接着道:“表演艺术中,肢体的语言实是心声的回音。演员与角色之间,以心换心,才能与角色不隔。最高级的银幕演绎,不是使观众觉得“像”那个人,而是在观赏过程中,不知不觉就把演员当成了“是”那个人。
但是人戏合一并不表示人戏不分。
戏剧家布莱希特提出过一种“间离效果”,即指演员在进入角色的同时也保留了自我意识,既体验角色的感情,又对角色有超越情感的心理认识,用理智去控制自己的感情。
的确,艺术是压抑了的狂放,而表演艺术,是戴了镣铐的灵魂之舞。
而如果率性之气失去必要的控制,便如给四肢上紧了发条,一松开,便在舞台上横冲直撞,造成杂乱无章,缺乏美感的气流。表演过于随性,便会流于恣肆,一失之粗疏,二失之芜杂,这也正是所谓的“过犹不及”。”
老爷子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夏晨一时也记不大全也听不懂,但是周围的人好像都听的懂,跟着点点头,偶尔和身边探讨两句。夏晨听不懂,但是把老爷子提到的名字还有一些专业名词都记了下来。
“艺术都是有共性的,画画音乐演戏都是一样的,讲究都是一个度,一放一收、一张一弛,张扬与内敛、绚烂与沉静兼收并蓄,使得原本平面的人物立体起来,横看成岭侧成峰,呈现出跌宕、微妙、层次丰富的美。
而最难得的,还在于那一张一弛之间,对分寸感的把握。
有人形容画意的高妙是——“君看萧萧只数叶,满堂风雨不胜寒”,含蓄之所以高妙,因为它正如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