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只是说了德王几句,皇后面上劝着皇帝不要说话那么直白,可心里却是不满意的,燕北荣虽然被训斥了,可归根结底只是训斥而已,没有任何实质上的惩罚,这在朝臣看来,就相当于是默认德王监国一事没有做错。
虽说她知道皇帝并非这个意思,只是不想让德王面上太难看,毕竟裘贵妃已经被幽禁在宫中,若是德王再被罚,怕是朝臣会胡思乱想的更为严重,作为父亲,他有为孩子着想的责任,可是这样一来,无疑只涨了德王的士气,刚才出去的时候德王没反应过来,等他仔细想想,就会看到其中的机遇,以德王的性子,必定加以利用。
若是太子健康,皇后也就不担心了,偏偏太子中毒,且暂时无药可解,虽说此事已经被全面压下来了,可宫中的消息走的有多快她是知道的,怕是现在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甚至笃定太子这次是不行了,免不了有那么一两个会有所动摇。
皇后愁眉不展,皇帝却是又睡着了,期间柳妃良妃来过一趟,不过皇后并未召见。
皇后心里跟明镜儿似得,柳妃这个时候过来,保准会说起两位小皇子,她好不容易在皇帝跟前说了她不少好话,可不能被她三言两语的给弄的刻意了,索性不让见是最好的,可在柳妃看来,未必是这样。
从凤临宫回去的路上,柳妃心中极度不满,跟良妃絮叨:“你说皇后这是什么意思?她不是明摆着向着贤妃嘛,贤妃这几日是也是天天往延华宫跑,去了就是装装样子,两个小的根本就不喜欢她,也不知道她瞎凑什么热闹。”
良妃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言好语:“你也不要妄下结论,不管皇后娘娘是什么意思,臣妾倒是觉得,今儿没见过皇上,也并非坏事。”
“哦?此话怎讲?”
“皇上刚醒来,听闻今日德王来见,还被皇上训了几句,想必皇上心情不是很好,这个时候你去跟皇上说两位皇子事情,以皇上多疑的性子,难免不会怀疑你的诚意。”
柳妃听了这话,仔细琢磨了一会儿,倒也觉得有点道理。
“这么说来,皇后不让本宫去见皇上,还是为了本宫着想?”
“也有这个可能,皇后对娘娘你还算是比较了解,你会当着皇上的面说点什么,想必她心里也清楚的很,所以还真说不准,皇后是站在谁那边的。”
柳妃眉头紧蹙:“皇后有的时候的确是说风就是雨,这一刻还在帮着别人,下一刻没准就帮着你了,琢磨不透的时候也是很多,也罢,本宫都等了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在乎多等几日了。”
良妃点了点头,两人正好经过去东宫的那条长廊,她叹息一声,道:“也不知道太子现在如何了,太子妃也是可怜,竟栽在清昭仪的手上。”
“哼,这件事情没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清昭仪出现在宫中,本就是一个谜团,现如今也说不清楚到底是裘贵妃故意安排在皇上身边去对付皇后跟太子妃,还是她本身就对太子妃存有敌意。”
“娘娘这话是在说,清昭仪进宫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太子妃?”
“这点毋庸置疑,那女人为什么要动齐美人跟娇美人,本宫是没想明白这两者之间和太子妃有什么关系,可栩嫔、公主,都是太子妃身边最亲近的人,那女人向她们两人动手,明显是在激怒太子妃,至于顾嫔,算她住在轩华宫倒了霉,才被那女人算计,可是为什么呢?”
“柳妃都想不明白?”
“那你呢?可想明白了?”
良妃摇了摇头:“太子妃虽跟你我共事,可是除非关键事件,轻易不跟咱们联系,所以此事臣妾也是想不明白,不过臣妾和娘娘一样,也怀疑过清昭仪进宫,目的就是为了太子妃。”
柳妃四下看了看,小声道:“此事你我说说也就罢了,切不可跟别人提起半句,现如今宫中动荡不安,皇上虽说是醒了,可前朝那么多事情需要他来处理,想必也没那么多时间管后宫的事,咱们还是先看看皇后态度,再看看太子的结局,再谋其事吧。”
良妃点了点头,二人算是达成了共识。
良妃回到夕照宫,燕北沅还在夕照宫的书房里画画,良妃听闻,便过去看看。
“沅沅,怎么还不回去休息?”燕北沅画好一笔,这才抬起头来,眼眶微红,良妃见状,连忙快步过去安抚:“怎么了这是?沅沅,谁欺负了你了吗?”
燕北沅摇了摇头:“没有谁欺负女儿,是女儿想到了太子哥哥,替他担心。”
“怎么无缘无故的,想起太子了?”
“太子哥哥不是病了嘛,女儿想画一幅画送给太子哥哥,希望他看到这幅画能开心,可是……”
“怎么了?不是画的很好吗?”良妃看了看书案上的画作,上面画着的是一副波澜壮阔的山水图,有山有水,有蓝有绿,青山绿水,蓝天白云,有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意境,送给太子最适合了不过了。
燕北沅有些不满意:“这幅画,女儿从三天前就开始了,每一笔都带着最真诚的祝福,可是女儿听说太子哥哥的毒无人可解,若是要解药,就必须让皇嫂去换,皇嫂一去,不是死路一条嘛。”
“胡说八道!”良妃连忙捂住她的嘴:“这话可不能乱说,太子妃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明白吗?”
燕北沅摇了摇头,掰开良妃的手:“母妃明明也知道的对不对?所有人都是知道的,可是没有人阻止皇嫂,大家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