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基荣坐在首位上,轻咳了一声,大家都回过神来身子一抖,立刻正襟危坐,动都不敢动一下,即使是无刹学院都做不到百分之一百的公正,否则就不会有名额牌这种特权出现,他们可不像伍星那么幸运有个几个的老爹,他们若触犯了那些不该犯的东西,触犯了胡基荣不喜欢的东西,怕是会被踢出无刹学院。
原本时间就快到了,经过这些事情,时间是真的到了,当学院的钟声敲响时,胡基荣准备拍桌子发怒时,门外走进来了一个人,正当大家转过头去看那人时,都不自觉的小心呼了口气,仿佛如此才能使自己的污浊触碰到眼前的人。
就连墨倾月看到这个人,心跳都漏了一拍,先是觉得震撼,同时感到一种羞愧,自己与这个人形成鲜明对比的羞愧,就好像自己是在地狱中万劫不复的囚犯,而他是在九天之上不染尘埃的谪仙,他气质清雅目中无物,而她,卑微到尘埃里。
他的眼睛很漂亮,如玻璃一样透彻,瞬间被其吸引,但是在瞳孔深处,却没有任何光彩,也没有任何情绪,好像那只是一个装饰品,没有任何使用价值,淡漠的让人心中一疼,一种感喷泄而出,仿佛要将她吞噬。
那双眸子,总给人一种莫名的心疼,还夹杂着几分异样和不协调,明明是完美的,却总觉得少了什么。
那是一个白衣少年,身姿修长,大概十六七岁,明静如水一般,恍若琉璃花般干净,白齿红唇,似乎身上没有一丝污垢,虽然身子骨看上去柔柔弱弱,风一吹就会倒似的,但那浑然天成的气质是那么的冷傲,对一切事物都处于一种淡然的状态,像是已经宁静到了终极。
他长得很好看,只是那双眼睛却把他身上所有的光芒都夺走了,而眼睛的尽头,却又是暗淡的,连一点点的光亮也没有。
如墨如瀑的青丝缠绕在他白色的衣襟上,看上去有几分妩媚妖冶,他睫毛轻轻颤了颤,低垂下来遮住了那琉璃眸,好看的宛如一个精致的瓷娃娃,静静的在等待着什么。
白衫的素锦腰带上挂着一朵琉璃玉雕刻的白色莲花,淡蓝色的流苏自腰间垂下,给人洁净中带着清爽,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尘埃。
他白的透明的手轻轻扶在门框上,似乎用了力,带了一股子劲,却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却让人只一眼就移不开眼,恨不得一直看着他。
墨倾月怔怔的看着他,世界变为无物,透过千载光阴似乎只看到了一汪明水,倒映出红尘万千,一切都消散在他的身影中。
那白衣少年似乎感觉到了这样的目光,像有感应似的,轻轻抬头,梳的随意的刘海跟着他的抬头滑到脸庞,发是黑的的,肌肤是白的,黑白相交,异常缠绵,琉璃眸看向墨倾月,墨倾月却差点往后摔倒!
她终于知道少了什么东西了!
那双眼睛……那双眼睛是死的,这个少年,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墨倾月骤然觉得惋惜,这样的一个美少年,接近于完美的美少年,竟然是个瞎子,那他该有多痛苦,什么都看不到,还需要别人的照顾才能够做好事情,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会这样呢?
都说上天是公平的,他那么完美,如果没有缺陷,那便是逆天了,连苍天都不能够容忍这样的事情,所以夺取了他的双眼,可墨倾月却觉得上天是何其的不公,要是她,她偏要逆天而行!
这个世界,超乎科学的事情太多了,就算是让人起死回生,生白骨肉的东西也不是全然没有线索,何况只是区区一双眼睛,墨倾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很想帮助他,帮助他重见光明。
墨倾月正在神游,与此同时,那少年竟朝她这个方向微微一笑,上一刻那种禁欲冰山的感觉化为暖雪,犹如春暖花开,可周身的气度仍然是疏离淡然的,那种淡然间透着一抹柔弱中拼命的坚强,让人感觉,似乎他就空有这一身皮囊,没有灵魂。
墨倾月看到这样的少年,好看的眉头微微一皱,看来他已经陷入了深渊了,看不见光明的不仅是他的眼睛,还有他的心。
她做任务的时候曾经去培训过心理学,这是一种奇妙的专业,当时教授给他们看过一个例子,并且带来了一个患有这种症状的人,那人俨然与这个白衣少年的神情有些相同,这是一种比抑郁症还要严重的心理疾病,必须要经过长期的心里治疗才能恢复正常,不过这种症状太罕见,教授没怎么讲,她也不感兴趣,所以也没有细听,现在想来有些后悔莫及。
她也只是知道事情比较棘手,其他的一概不知,更别提接触这种患者了,一时间有些无法平静。
因为这个少年,是她发自内心想帮助的,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请问……这是十二班吗?”白衣少年突然开口,带着一股茫然,又有几分尴尬,说出的话语柔柔的,好像在春风中摇曳的柳絮。
听闻大家心中都一紧,还是胡基荣心性强大,回神后立刻就想到了什么,看向白衣少年的目光微微有些不悦,虽然他也觉得这样的少年柔弱的令人心疼,但是,这个人他不能够心软!
“没错,这是十二班,我也早该想到你会被分到这个班来,世子殿下。”胡基荣最后这几个字咬的特别重,带有几分不屑与嘲笑。
这让大家都觉得奇怪,一头雾水不知道让谁解开,听得出来这个前面是身份尊贵的世子,可既然是世子为何胡基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