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子尽管说，只要我们能做到，肯定不会推辞。”，刘东阳拍着胸部保证道，他这么热情不是没有理由的。
首先，他那日可是全程观看了于梁在西市怎么修理那一帮士子的全过程，当看到于梁掏出皇商身份时，那种吓尿的感觉现在都记忆犹新……那可是皇商，论级别而言，在商贾中处于金字塔顶端的那一拨！
能跟这种级别的人物搭上线绝对是个好路子，对于人脉的重要性，做了几十年商贾的刘东阳简直太熟悉了。
最重要的是，他的消息颇为灵通，自然也知道那裴度斩杀吕伯仟的事迹，而这些精明的商贾显然更加深知一些内幕，其中不少人就指出，于梁似乎起了非常关键的作用……
所以刘东阳才想着去鸿胪寺碰碰运气，而他的运气似乎……真不错。
“在咱们做交易之前，我得提醒你一件事，你知不知道，大唐某些商贾跟我是处于绝交状态，而且数量还不少。”
于梁意味深长的说道，他相信刘东阳应该看到了柳青青跟着自己的场面，而在商贾的圈子里，河东柳家驱逐了女儿绝对是不小的事件，刘东阳更加不可能不知道。
“……鄙人知道。”，果然，刘东阳犹豫了一下便毅然点头道，“不过鄙人只是个小小的生意人，那些大商贾怎么做，跟我关系不大。”
他这话算是隐晦的表明了态度，不过于梁还是要再次逼问他，笑着道，“那么，如果遇到来自官府的压力呢？”
“……那鄙人只好放弃了。”，刘东阳神色一凛，更加明白了于梁的暗示，立刻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于梁顿时笑了，他对这人的态度非常满意，话说如果对方二话不说的表示愿意跟着自己混，他肯定扭头就走，绝对不会提及任何下文……这世上没有不怕危险的人，而商贾更是典型的趋利避害代表。
“那我实话说了吧，我这人是某些人的眼中钉子，你跟我接触后，也难免会被人盯上，当然，那些人不一定会对小虾米敢兴趣，但保不准他们突然抽神经了呢？”
于梁先把丑话说在前面，随即又颔首笑道，“不过我这人一向不会亏待朋友，名利什么的，更是送的大方。”
他要表达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一句话，跟着哥混，有可能挨打，但绝对有肉吃……
刘东阳的脸色顿时精彩极了，他听懂了于梁的意思，也陷入了长久的纠结之中，这种风险和利益同样大的事情，在他的商贾之路上出现过无数次，每一次他都能找到正确的答案，他希望这一次也不例外。
“……我答应你！”，片刻之后，刘东阳突然深吸一口气沉声点头道，“反正我就这一条命，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与其这辈子都小打小闹，还不如好好拼一把。”
“很好很好，我就喜欢这种冲劲。”，于梁笑拍着手掌，打了个响指道，“而且跟着我混，想死也没那么容易……我说过，我对弟兄一向不错。”
“那么，我们可以谈谈接下来的合作了……你最好记得清楚一点。”，于梁晒然笑着提醒他，刘东阳会意，赶紧取来了笔墨，等候他发话。
“我要你帮我去大非川边境收购一些物资……”，于梁深吸一口气，开始按照心中设想吩咐了起来。
刘东阳一一应承着，盘算着其中的价格，对于梁的财大气粗又有了新的认识，当然，这些还只是小插曲，真正让他石化的，却是于梁最后一个要求。
“……另外，你不妨再拓宽一下业务范围，比如，买卖人口！”，于梁正儿八经的吩咐着，像是不知道自己这话有多雷人一样。
刘东阳顿时石化了，差点没有吓尿……他实在不明白为何能有人将人口贩子这职业说得如此轻松，话说这不该是禁忌的话题么？
“你不用这么紧张，按照大唐的律法，这并不算是完全违法。”，于梁就知道他会是这幅表情，详细解释道，“你应该知道，咱们经常从西域那边弄来昆仑奴来着……”
这道理刘东阳当然懂，不过这根本是两码事不是？昆仑奴什么的，那是名副其实的外国人，不算是大唐的子民，那是不受法律保护的，而大非川边境的居民则不同！
虽然这地方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但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唐领土，那土地上的人，都是大唐人！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种霸气的文字可不仅仅是口号那么简单，实际上，大唐也是一直这么做的……敢在大唐的领土上买卖大唐的人口，他刘东阳能有几个脑袋来砍？
“这，这不好吧。”，刘东阳谄笑着，他当然不敢明说于梁脑子有病才会说出这种匪夷所思的提议，但是也决计不会傻缺的答应下来。
“有什么不好，你得理解，我说的买卖，其实本质上是一种人口的迁移模式。”
于梁窥心的本事那是一流的，这刘东阳的表情又那么明显，他自然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无语的摇摇头，耐着性子解释了起来。
“你说过，那片土地上的人民流动性很大，可以说是居无定所，那么你可以开展一种全新的商业模式……中介！”
“这些人不知道背井离乡之后去哪里谋生，你就可以提前与愿意接受他们的当地政府取得联系，让他们有目的性的迁移，然后从中收取一定的佣金，这就叫做中介。”
刘东阳听得似懂非懂，摸着脑袋道，“可是我一介小商贾，何德何能去找你说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