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梁相信,如果这一役打得漂亮的话,他的名声同样也能像是坐火箭一般的飙升,那些趋炎附势之徒便会蜂拥而来。
尽管“墙头草”让人恶心,但仔细筛选一下的话,还是有很大机会找到一些需要的人才的……黄土中都能挖出黄金,从一堆逐利之徒中挑选出个把个满意的帮手,再正常不过。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没得选择!
宁王派系不会给他什么发展的空间,包括皇帝那儿也一样,一旦觉得于梁变成了尾大不掉的阻碍,怕是要立马调转枪头对付自己。
“为我所用就是人才,不为所用那就是敌人”,这道理是所有当领导的基本准则,于梁才不会相信皇帝会对自己网开一面。
所以要将南岱乡发展成自己心中的屏障,他必须得利用好为数不多的每一次机会。
“于大人,于大人?”,思绪正越飘越远,猛然间耳边传来了呼唤声,于梁回过神来,瞧见是一个捕快在前面恭敬的站着。
“什么事?”,于梁揉了眼睛,有些没精神的打了个哈切,这奔波了大半晚上,他的确有些困了。
“裴大人请大人过去一叙,说审问已经有结果了。”,这捕快毕恭毕敬的回答道,于梁微微点头,迈步进了内院。
裴度临时将张府的内院改成了审问室,各个房间都紧闭着大门,将张府的所有人都纷纷隔离开来,由捕快分头问话,防止串供。
至于张贤之,他自然是询问的重中之重,被安排在了偌大的书房中,由裴度亲自操刀。
当于梁走进书房中时,立刻嗅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不禁用手掩住了鼻子,定睛一看,嘴角立刻浮现出一丝嘲弄的讥讽笑容。
张贤之被捕快按在椅子上,全身五花大绑,椅子下面明显一滩黄色的水渍。
这位礼部侍郎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高傲,像是可怜虫一般投来哀求的目光,身上穿的白色睡衣被汗湿透。
“你挺行的,这么短的功夫就将他弄崩溃了?”,于梁对裴度的专业能力点了个赞,到底是干了几十年的大理寺卿,盘问罪犯这技能绝对点满了。
“哼,在我手下,很少有人不招的。”,裴度得意的冷哼一声,抚摸胡须道,“这人果然联络了其他官员,意图掌控春闱,还有,他也承认了酒后失言,将和谈的事泄露了出去。”
于梁罕见的错愕了一秒钟,还以为裴度是在故意栽赃罪名,只是瞧见张贤之畏畏缩缩的样子,这才知道裴度说的完全是实话,顿时无语的摸摸鼻子。
“……这哥们还真是个‘人才’,话说宁王的眼睛被狗吃了么,怎么会选择这么一个怂包来代管京城的派系实力,这不是送人头给咱们刷分么?”,于梁心中暗自决定,日后将宁王扳倒之后,一定要给他一个“助人为乐大队长”的称号,话说这王爷跟某光头还真有几分相似来着。
“我也很纳闷……”,裴度同样投来疑惑的目光,哪怕他对官术并不算十分精通,也知道宁王最好的选择绝对是让盖元礼来主持大局,再不济让游德彪上也比张贤之好几个档次不是?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对望一眼,还是于梁先晒然笑笑,耸肩道,“管他的,先说正事,你说他意图掌控春闱,咱们正好可以用来做文章。”
裴度用力点头,将自己盘问的情报详细汇报一遍,听得于梁眼前大亮。
其实事情并不复杂,甚至可以说,张贤之的打算和于梁一样……他作为考核官之一,自然也想通过春闱为自己捞取一些政治资本。
而且他礼部侍郎的身份又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早就通过某些渠道与其他考核官们勾兑好的各自的利益。
然而皇帝让于梁突然加入春闱的手段无疑打乱了他的计划,所以他才会千方百计的针对于梁,想将他踢出去……值得一提的是,在盖府设鸿门宴的构想也是这人率先提出来的,盖元礼那老狐狸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啧啧,这种事要是捅到陛下那儿去,够这些考核官们喝一壶的。”,于梁咧嘴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
无论在什么时候,结党营私都是大罪,轻则摘掉官帽子,重则抄家灭族没商量。
“我已经将这家伙的口供组织成了密报,可以随时送进宫里。”,裴度闻弦而知雅意,配合的笑了笑。
于梁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背过张贤之,压低声音道,“想不想捞一笔?”
裴度顿时兴奋起来,话说上一次于梁说出“捞一笔”三个字时,给他带来的可是一笔硕大的财富,而且收下之后没有任何隐患。
“你说说看。”,裴度使了个眼色,两人退到书房一角,压低了声音急急问道。
于梁晒然一笑,打了个响指,“咱们哥们俩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也用不着兜圈子,我直说吧,若是咱们现在将这姓张的口供呈送上去,陛下必然大怒,然后肯定会彻查其他考核官,是不是?”
裴度略微一想,肯定的点点头,于梁这才又笑着摊手道,“这对咱们俩有什么好处?”
这一次裴度有些愣住,顿了良久才小声答道,“获得了陛下的信任,而且扫清了春闱的障碍?”
于梁满意的笑笑,颔首承认道,“和我想的一样,好处仅此而已。”
“……你还想怎么样?”,裴度有些惊恐的看着他,显然于梁的话已经超出了作为臣子的本分。
“嘿嘿,就这点好处的话,咱们不用将这份口供送上去,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