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蔑的扫视士子们一眼,对这些被人当枪使的猪脑子没有丝毫留脸面,淡淡说道,“跟放屁有什么区别?”
“够了!于梁,你就事论事,再出恶语伤人,朕饶不了你!”,他话音还未落下,皇帝重重断喝着,让本来要回嘴的士子们顿时将话咽了回去。
“陛下,臣是个粗人,不懂其他的大道理……”,于梁无辜的耸耸肩,随即咧嘴道,“但是臣知道一件事,那便是,这些士子对于春闱的试题,是答不上来的。”
于梁诡异的笑笑,扫视了士子一眼,“作为一个读书人,应该本着一心向学的精神,对于不懂的问题要深刻专研,这便是所谓的学海无涯,对是不对?”
他话音落下后,又是一片默然,这次士子们面面相觑,没人出声反驳于梁的话……不是他们不想,而是这大道理根本无从反驳。
“可是今日在考场上,我却看到的是另外一番景象。”,于梁话锋一转,奚落道,“妄这些士子们一个个饱读诗书,可是遇到棘手的难题时,不但没有潜下心来思考自己的不足,却当场咆哮考场,还煽动其他考生罢考,我就想问问,这就是他们参与春闱的态度?”
他一席话说的士子们面红耳赤,考核官们见势头不对,终于顾不得中立立场,开始帮腔道,“陛下,这今年的春闱试题出的的确比往年古怪,士子们大多答不出来,这并没有起到应有的考核作用。”
“你们错了!”,于梁哪会给他们翻盘的机会,厉声断喝道,“岂不闻事事皆学问,遇到不懂的东西就称之其为古怪,那只能说明你们孤陋寡闻!”
他声音瞬间压过全场,高声道,“况且春闱本来就是择优录取,这些士子们技不如人,还有什么话可说?为何别人能答得出来,他们却答不出来?”
于梁连连反问,一时间将士子和考核官们压得抬不起头来,他们当然都知道那些答得出题来的士子多半有问题,特别是卫曦梧等人,亲切的叫于梁师傅……但是这种猜测肯定不能作为证据拿出来用,没有铁一般的事实作为支撑,自己便先要被问个搬弄是非之罪。
“于梁!你不要混淆话题,现在谈论的是你滥用职权,不是士子们为何没有答题和咆哮考场!”
皇帝突然出声打断了于梁的喋喋不休,态度上显然是站在了考核官和士子们的一方,这让一干人等喜出望外,大赞圣上英明。
一堆蠢货……于梁却暗自冷笑不已,知道这是皇帝开始拉偏架了,而且,是向着自己这边。
虽然皇帝在训斥自己滥用职权,但是也亲口承认了士子没有答题和跑向考场的事实,有了这个大前提,于梁瞬间知道该如何接话。
“陛下,臣或许过度的使用职权,臣愿意接受处罚,不过这些士子们扰乱春闱,又如何惩戒?”
他顺着皇帝的意思将话挑明,直接将士子们推到二选一的难题上去,很显然,于梁在将事情往双方都有过错上引,他承认错误,士子们也同样跑不掉。
“万事皆有法度,任何人做错事情皆要受罚。”,皇帝飞快的给出了态度,像是跟于梁一唱一和一样,他淡淡的看了士子一眼道,“你们认为,咆哮考场,搅乱春闱应不应该?”
士子们面面相觑,有心想找个理解解释一下,不过在皇帝威严的面容下,没人敢先开口,一个个耸拉着脑袋。
考核官们眼瞅着不妙,正要再次给士子帮腔,随即便被皇帝一声重重的冷哼吓了回去,他们可不比士子们光棍,救人可以,将自己搭上去那就不妙了。
“诸位,按照规矩,搅乱春闱该是什么处罚?”,皇帝轻轻颔首淡淡问道,目光忽然看向了于梁和一干考核官们。
“陛下,今年的规矩与往年不同,臣和其他同僚商议过,决定从重处理这类宵小之徒,一经发现……一旦取消举人资格,永不录用!”
于梁立刻接上了话头,为了有说服力,刻意将其他考核官们拉上垫背……反正这些人当时是同意了自己的意见,不管是胁迫还是唯心,总之这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他们想抵赖都难。
果然,于梁话音落下后,考核官们几次欲言又止,最终都没有吭声。
皇帝微微颔首,叹了一口气道,“既然这是你们的一致意思,朕也不好法外开恩,就这么定了吧。”
此话一出,无异于宣判了士子们的“死刑”,这些士子满以为皇帝能够收回于梁荒唐的决定,没想到居然更加落得板上钉钉,纷纷惊讶得软倒在地上。
“圣上英明!”,于梁立刻笑着恭维了一句,知道这事已经没有了翻盘的可能,以张硕之为首的这些宁王派系士子们,可以乖乖的回家种田了。
“哼!于梁,朕处罚了士子,现在轮到你了!”,当然,皇帝给他的,却是一声怒喝和严肃的冷脸,让心如死灰的士子们多少多了一丝生机……他们倒要看看,于梁要受到什么惩罚!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于梁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立刻拿出诚恳的态度,恭顺说道,“微臣但凭陛下处置。”
皇帝必须得给考核官和士子们一个交代,这样才能堵住后来的那些风言风语,于梁可以不要脸,这高高在上的帝王却不行,哪怕是沽名钓誉,也要维持公正严明的形象。
所以他惩罚了士子,又必须得安抚对方的情绪,这种“大棒加胡萝卜”的处事手段并不算多高明,但非常实用,特别是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