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奴婢服侍您更衣吧,郡马还得一阵子才回来呢。”
门被推开,进来的是素日服侍昌平郡主的甘菊。
点点头起身,看着桌上那些摆放好的吃食,昌平郡主转转眼珠,回头问甘菊,“厨房那边可熄了火?”
甘菊笑着摇头,“郡主没吩咐,她们哪敢?”
睿敏长公主那边,偌大的一个厨房,成日只围着她和母亲两个人转,所以想吃什么喝什么,一句话的事情。
可如今嫁了人,就不能跟从前比了。
不过,甘菊的话,让昌平郡主很是满意,看来,欧阳府里的人还是很识趣的。
“这些饭菜都凉了,撤了吧……”
指了指桌上那些菜肴,昌平郡主报了几个菜名,都是素日她最爱吃的。
见甘菊搁下手里的东西要出门,昌平郡主狐疑的问她,“甘卉呢?”
娇园里的下人,她尽数带了过来,甘菊和甘卉是平日里贴身服侍她的大丫鬟,可是似乎打从出了长公主府,她就没听见甘卉的声音了。
甘菊的脸色僵了一下,转瞬恢复如常,“这边也安排了好些丫鬟服侍郡主和郡马,甘卉跟她们讲讲规矩,免得冲撞了郡主。”
这样的事,以后多的是机会,何必非得挑这个时候?
心里有些奇怪,昌平郡主却没多想,冲甘菊点了点头,“那快些让她回来,我身边可少不得她。”
没一会儿,甘菊和甘卉都回来了。
更了衣,又散了头发梳了个好看且够稳固的发髻,昌平郡主对着镜子前后左右的照了几圈,只觉得挑不出不妥了,才又回到床榻边坐好,一边打发甘菊去前头瞧瞧酒宴进行的怎么样了。
甘菊去了好久都没回来,厨房那边又连番来了两拨人来问方才点的那几道菜色昌平郡主的口味偏好,昌平郡主不胜其烦,索性打发了甘卉去厨房交代清楚。
一来二去,屋里竟没了服侍的人。
虽然茶水点心就在几步之遥的桌上,可素来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昌平郡主,怎会屈尊自己去取用。
扬声唤了几句“来人”,好一会儿才有人应,屋门轻响,进来的那个丫鬟,让心里本就压着气的昌平郡主,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明眸皓齿,肤似白雪发如墨,一双眼睛会说话一般的勾人。
碧绿色的丫鬟服饰穿在她身上,硬生生被她穿出了婀娜摇曳的感觉,一眼望去,像是湖里随波荡漾的水草。
容貌已是十二分的出众不说,偏身姿也是这样的养眼,只看她一路走来,都让人觉得是一种享受。
当然,如果她不是这个时候出现,又是出现在这个地方的话。
“奴婢给郡主请安,不知郡主有何吩咐?”
那丫鬟俯身请了安,态度很是恭顺。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之前是在哪里伺候的?”
脸色不知道什么时候沉了下来,昌平郡主一脸审视的看着那丫鬟问道。
“奴婢香香,今年十八,是府里的家生子。之前在后院负责夫人的花房,后来大公子采买了许多名花,说是要摆在新房院子里给郡主赏玩,所以才将奴婢调来这里。”
答着话,香香低垂着头。
细长的脖颈微微的弯着,让昌平郡主想起了长公主府里那对绕颈的天鹅,映在湖里的倒影美丽极了。
耳边瞬间回响起了陆樱那句“狐狸精”的断言,再有凤台选婿后有关欧阳文的那些传言,昌平郡主再看香香,便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香香……这名字倒是好听的很呢,你父母亲识字?还是后来改了名的?你原来叫什么名字?”
越往下说,心里便越是不舒服,眼看着香香的耳根子都红了,昌平郡主不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赐婚后,因为上京城里那些不好的传言,她心里呕着气。
欧阳文却表现极佳,不是送礼物就是送书信,信里还说他将原有的两个通房丫鬟都打发了,书房里也只留小厮服侍,他身边连个母蚊子都不得靠近。
她自小长到大,何曾遇到过这样的人?
说起情话来炽热的能把人烤化了,赞起她来更是天上有地下无,跟她身边其他男人都不一样。
连昌平郡主都记不得,她是收了第几份礼物,或是第几封书信时,打从心里原谅了他的。
满心以为,即便他真有那些不好的过去,遇见了她,也会尽数改了。
可现如今看来,男人的话,果真是信不得的。
不是母蚊子都没有一只的吗?
怎么随便跳出来个丫鬟,都是倾国倾城一般的绝色美人?
再抬头去看,那香香默不作声,轻咬唇瓣的动作,即便昌平郡主是个女人,看着都我见犹怜。
“问你话呢……”
昌平郡主有些严厉的问道。
“奴婢原叫玉兰,来了紫藤苑后,大公子说奴婢的名字犯了郡主的名讳,所以给奴婢改了名叫香香。”
香香一惊,话语中已有了几分瑟缩。
下人的名字不得与主人的名字有重的,这是大家大户里的规矩,玉兰改名这也太正常不过了,她有什么好隐瞒的?
再看她这容貌这风姿,可见这名字必定有什么由来,昌平郡主心里压着的那股无名火,噌的一下蹿了起来。
“本郡主的好日子,你这样摆着脸子哭哭啼啼的,是谁教给你的规矩?”
恨声说了一句,昌平郡主扬声唤了句“来人”,也不管进来的是谁,当即指着香香发落道:“把这个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