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正经的跟薛氏说着陆瑶的情况,只对陆瑶执意要给她做媒的事瞒过未提,眼见薛氏是真的放心了,陆樱这才起身告退。
看看天色,差不多到用晚膳的时辰了,可是,一整日了还没去看过祖母,陆樱一转弯,去了寿安堂。
刚走到院门处,迎面遇上朝外走的陆澄,陆樱脚下一顿,硬着头皮上前行了礼。
再起身,头顶便传来了陆澄戏谑的话语声,“不躲着我了?”
头皮发麻,陆樱故作不懂的抬头,“爹爹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躲着爹爹?”
无奈的笑着,知晓她脸皮薄这些日子才躲着自己,生怕自己提起那夜的事,陆澄也只作不知,一脸恍然大悟的道:“哦,原来你没躲着我啊?我说怎么好几日没见了,难不成,你这去女学的人,比我这上朝理事的人还忙?”
受了打趣,却见他没有提起那日囧事的意思,陆樱这才彻彻底底的放下心来,歌功颂德猛拍了一阵马屁,直哄得陆澄笑容满面。
陆澄外头还有事,回来更了衣,又陪陆老夫人说了会儿话,这就打算走了。
陆樱讨好的将他送到二门处,这才转身往回走。
想着寿安堂的晚膳已经摆好了,自己去了要陪着吃,云姨娘指不定又要等到她回去才用,陆樱便歇了去寿安堂的心思。
一路朝陶然居而去,想着寿安堂没去成却遇上了陆澄,可见冥冥之中,自己这几日的躲避是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这么想着,就觉得自己这做贼心虚的作态实在是可笑极了,陆樱心中暗叹,她厚脸皮的功力还有待加强。
回到陶然居,果然,云姨娘翘首以盼的等着。
母女二人有说有笑的吃用完,再散完步回到潇然轩,已是月上柳梢头的时辰,想到如果每一天都是如此,生活简直幸福的不要不要的,陆樱就觉得格外的畅快。
没有昌平郡主,没有十二公主,更没有陆晴陆芸一类的,可是,又多了平王,现如今的生活,真的是再惬意不过了。
这么叹着,陆樱进了正屋,一眼便瞧见了端端正正摆在桌上的烫金描红帖子。
“谁送来的?”
接过竹清递来的帕子擦着手,陆樱随口问着。
“夫人身边的沉香姐姐送来的,说昌平郡主在府里设了桂花宴,请了太子妃和侧妃,还有上京城了好些小姐们去呢,因着侧妃的缘故,所以,也请了六小姐和七小姐。来人还说,侧妃定然挂念姐妹挂念的紧,所以请两位小姐务必出席。”
竹音的话,不啻于一道惊雷,怒吼着砸到了陆樱头上。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方才一路而来,她还在感叹这些日子过的太舒畅,昌平郡主等人没跑出来作祟,眼下,这些妖魔鬼怪就全都跳出来了。
果然好的不灵坏的灵。
陆樱站在原地气的跺脚,真恨不得把她那成日就知道胡思乱想的脑袋给剁了。
心中哀叹了一句,陆樱上前拿起了帖子。
帖子里写的清楚明白,昌平郡主做东,请陆樱于十月初二巳时前往欧阳府赴桂花宴。
嫁了人也不知道收敛,这昌平郡主也真是够嚣张的。
暗自腹诽,陆樱只得吩咐竹音记得提前提醒她,一边,让她去小库房里寻合适的礼物准备好。
回过头来,陆樱又觉得,昌平郡主这次桂花宴,兴许就是针对她的。
否则,她怎么不挑别的日子,专挑墨园轮休的那日设宴?
是怕她借着墨园的名头推辞了不去?
一边觉得自己没那么大的魅力让昌平郡主这样惦记,一边又觉得很有可能,陆樱辗转反侧了大半夜。
直到天色微曦,想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当着那么多上京城贵女的面,昌平郡主还能吃了她不成,陆樱放下心来睡了过去。
感觉刚一合眼就被竹音给唤醒了,陆樱的眼皮犹如坠了铅。
浑浑噩噩的上了马车,陆樱无所顾忌的靠在白芍肩膀上睡了过去,只听得陆芸如苍蝇一般在她耳边嗡嗡的说着什么,她是一句都没听清。
转眼到了初二,一早起身,陆樱打扮的中规中矩,去给陆老夫人请了安,又给薛氏过了目,这才和陆芸带着各自的丫鬟准备去赴宴。
临出门时,薛氏身边的一个媳妇子跟了出来,“奴婢是夫人的陪房,吴全家的,夫人让奴婢跟着两位小姐。”
吴全家的三十多岁,穿的很体面,面相端正中带着一丝精明,一双眼睛尤其出众,一副很是洞察的模样。
知晓薛氏不会无缘无故的派人跟着,陆樱点了点头算是见过了,一旁的陆芸,更是无可无不可。
一行人到了欧阳府,马车驶到大门外的巷道里才停下。
下了车,一片莺莺燕燕,来赴宴的小姐们,竟然都在门里的廊道里或坐或站的候着。
虽说已经十月里了,可临近正午时分的太阳还是有些灼人的,女儿家向来爱惜娇嫩的肌肤,这样晒着,谁受的了?
一时间,虽没人出声表示不满,可脸上不耐的神情,却都显露无疑。
陆樱静默不语,倒是陆芸不甘寂寞,寻了人问了,才得知是昌平郡主的意思,说免得太子妃和侧妃到了,她们还要多跑一趟前来接驾。
这样一说,任谁有滔天的意见,也不敢提了。
可是,太子妃和侧妃是昌平郡主请来的贵客,要亲迎,也是欧阳府里的人和昌平郡主迎啊,关她们什么事?
她们也是前来赴宴的客人,到时候在宴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