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
看着陆樱将包袱归置好,李君钲接过来绕背绑好,冲陆樱摆了摆手。
陆樱点点头,眼睛都不敢眨,生怕一眨眼泪水也跟着落下来。
小路子牵了马过来,李君钲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冲陆樱喊了句“保重”,一扬马鞭,飞奔着走远了。
直至那两道身影被连绵起伏的田野遮挡的再也看不见了,陆樱才幽幽的叹了口气,吩咐白芍回城。
马车驶动,陆樱掀起车帘,看着渐渐远去的望归亭,心里怅然若失。
这个地方,她是再也不想来了。
“小姐……”
沉思间,便听见白芍唤自己,陆樱收回思绪,便见白芍递过来了一个锦袋,“这是九殿下身边的小路子公公给奴婢的,说是殿下给小姐的告别礼物。”
既是告别礼物,为什么不当面交给她?
陆樱满心费解的接过锦袋打了开来。
里面,是一个拇指大小的元宝香包。
去岁除夕夜,她和李君钲互送礼物,李君钲送了她一枚印章,而她,把自己随身带着的一个香包送给了李君钲。
那是一个大元宝里套着一个小元宝的香包,而此刻陆樱手里的,是那个小元宝香包。
陆樱一时间有些没明白过来李君钲的意思。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白芍叹了口气道:“九殿下的意思,定然是说,无论何时何地,小姐都在他心里,他会永远记挂着小姐。”
细细思量,白芍的话似乎也有那么点道理,陆樱将香包攥在手心里,心中五味陈杂。
想起了那个阳奉阴违要教训自己的李君钲,也想起了那个假扮成小太监去陵山候府探望自己的李君钲,更想起了元宵夜护住了她被睿敏长公主和昌平郡主算计了的那个李君钲。
似乎每次遇见他,都是他护着自己。
而自己,最终还是伤害了她。
虽不是出自本心,陆樱仍旧觉得有些难过。
耳边传来了急促的马蹄踢踏声,继而,车厢被敲响,陆樱狐疑的看了一眼白芍。
白芍掀开车帘看了一眼,一脸瑟缩的看向陆樱,“平王殿下。”
话音落毕,外头响起了平王冷峻的声音,“白芍,出来……”
白芍缩了缩脖子,起身钻出了马车。
马车依旧疾驰着朝前,只听得一声闷响,转瞬,平王便掀开车帘钻进来,大喇喇的坐在了陆樱正对面。
青天白日的,这还是在管道上,让人瞧见可像什么话?
只觉得这人现如今脸皮越来越厚了,陆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平王殿下,您就是不顾忌着自己的亲王身份,好歹也为我的名声考虑考虑吧?”
平王的眼神小刀子一般飞了过来,“你的名声?光天化日的,你都敢和九皇子在荒郊野外独处那么久,怎么,这会儿跟我论起名声闺誉来了?”
“你……”
心中的伤感被他这么一胡搅蛮缠,顿时散了个一干二净,陆樱气鼓鼓的辩道:“望归亭就在官道边上,怎么就叫荒郊野外了?九殿下带着小路子,我带着白芍,怎么就叫独处了?”
说着,陆樱神情不善的瞪着平王,“你派人跟踪我?”
“跟踪你?”
平王上上下下的打量陆樱几个来回,“你有什么好跟踪的?”
陆樱一口气刚消下去,便听见平王继续说道:“我是派人正大光明跟着保护你的。”
如果眼神能够化作利刃,此刻的平王已经千疮百孔。
陆樱索性扭过身子不说话了。
知晓小丫头生气了,平王的脸上却带了笑意,戳戳她的袖子,“你就不问问,我是来做什么的?”
陆樱沉默。
“若是我告诉你,是我那英明神武的老泰山吩咐我来的,你是不是就能消气了?”
平王继续说道。
“什么?我父亲让你来的?”
陆樱怒目相对。
既然是陆澄让平王来的,那么,就不存在跟踪一说,必定是他诈自己的。
平王点头,陆樱窘然。
平王轻抚着陆樱的头,无奈的叹口气,“在你心里,我就是那般小肚鸡肠容不得人的人?你出来送个朋友,我也要暗里跟踪?”
羞窘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陆樱低声嘀咕道:“谁让你自己那么说的呢?你说了,我自然就信了。”
心里那丝莫名生出的失望,随着她这句话顿时消褪了个一干二净,平王好脾气的俯下身寻到她的眼睛,直视着她问道:“我说了,你就信?”
陆樱理所应当的点点头,“难道不该信吗?”
“该信,该信……”
头如捣蒜,平王觉得,自己这一趟来的太值了。
那一次在陵山候府后门处私会,陆樱说信他,他以为是她顺口说说的,如今看来,小丫头对他倒真是心思单纯如斯,他何其有幸。
眼见那个方才还阴阳怪气的人此刻一脸傻笑,陆樱忽然间有些怀念起从前那个高冷孤傲的平王来。
果然,他还是更适合走高冷路线啊,傻白甜什么的,有点儿画风不对啊。
收回天马行空的思绪,陆樱顺口问道:“你没送他?”
“送了啊,按着旧例,送到城门口了。”
平王说完,一脸落寞的摇头,“哎,若不是想着某人和他有一肚子的话要说,我早就来了,害得我可怜如斯,在城门口吹了一个时辰的冷风啊,现在脖子还是冷的。”
一副“信你才怪”的表情,陆樱索性懒得搭理他了。
临近午时,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