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自己的胞弟,一个是自己的妾侍,这样明晃晃的忽略陆樱去争抢她的东西,陆澄自己都觉得面子上下不来。
可到底是在老夫人屋里,陆澄也不好把话说的太明白,提点了一声,想着他们会有所忌惮,就把此事抛在了一边。
二老爷和华姨娘楞了一下,再没开口,可看向那带着锁匙的小木盒,目光依旧炽热。
聚在一起就是特意等陆樱回来,如今见了人也说了话,陆老夫人便发话让众人散了。
陆樱喜滋滋的行了礼,出了院子后亲热的挽着云姨娘的手,母女二人有说有笑的朝陶然居去了。
坐了没一会儿,红豆面色古怪的进来通传,说二夫人来了。
云姨娘被纳进侯府这么多年,这是二夫人头一次来陶然居,是来做什么的,母女二人心知肚明。
“你若不愿意给她,就别说话,我来应付她,回头,我去跟侯爷说。”
牵着陆樱的手出去迎,云姨娘安抚的拍了拍陆樱的肩。
会告状,不再似从前一样忍气吞声受了委屈也不敢说了,有进步啊。
陆樱心中有些暗喜。
“云姨娘身子可好些了?方才在老夫人屋里,也没顾上跟你说几句话,所以过来看看。”
热络的说着,二夫人回头吩咐丫鬟半夏将带来的一斤雪燕并几匹颜色上好的锦缎递给了红豆
“比之前好了许多了,二夫人快进屋吧……”
云姨娘笑着回应。
到屋里说了会儿话,二夫人面上便故意显出一丝犹豫来,直等到云姨娘开口问她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二夫人这才看了陆樱一眼,吞吞\/吐吐的说道:“倒真是有件事,要求到六丫头这儿来。”
“那枚玉牌?”
懒得与她打太极,陆樱开门见山的问了起来。
果然,二夫人面色一窘,点了点头,“那玉牌对你来说没什么用,可对你三哥却是大有裨益。六丫头,这些年,二婶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有数的吧?将来你三哥若是金榜题名,也是咱们陵山候府的荣耀不是?等你出嫁了,你三哥必定记着你的好,如何?”
这时候的女子,娘家若是有极大的助力,在婆家那边腰杆子也挺得直,陆樱没有亲兄弟,陆彦聪和她不对付,陆彦骏又太小,所以二夫人笃定,自己抛出的诱饵还是很有诱\/惑性的。
秦夫子将那块玉牌说的天花乱坠,是因为她爱书,而陆樱却没有那么强烈的情感。
二老爷二夫人和华姨娘这般在意这枚玉牌,就是因为知晓连续三届的金科状元都出来的,这平添了几分神秘,好像进了那里就得了能够高中的秘籍一般。
可是,陆樱却不这么认为。
先不说的门槛之高,但凡进了那里的人,想必都是有几分真才实学的,所以,金榜题名的基础已经算的上是扎实的。
第一次高中那人定然是下了苦功的,而后来的人,一心奋进,总想着自己同样,总不能比前人差了去,所以,就好比推磨的驴子头顶悬了一根胡萝卜,自己督促着自己努力前行,如此一来,金榜题名便顺理成章。
演变到如俨然成了状元生产基地,引得世人趋之若鹜。
云姨娘小心翼翼的使着眼色,陆樱微摇了摇头,直率的说道:“二婶,如果你愿意,拿去就好了,如果三哥能用得上,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二夫人喜出望外,正要开口道谢,便见陆樱继续说道:“只不过,秦夫子跟我说了,那块玉牌一旦到了谁手那边立即就会有记录,除了正经得到玉牌那人,其他人都是进不去的,馈赠无效。”
看着陆樱澄澈的双眸,二夫人有些犹疑。
若说陆樱是不愿意给所以出言哄骗,二夫人是不信的,她觉得陆樱不敢借了秦夫子的名头骗人,更何况方才在寿安堂时,陆澄也是这么说的。
可若是真的,那强要了来也没什么意思,用不上不说,反倒欠了陆樱一个人情。
失望之色满溢,二夫人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样说来,倒是三无缘了。”
又说了几句话,二夫人便走了。
陆樱逗留了会儿,吃了云姨娘给她留的月饼,又痴缠着说了会儿话,这才出门回潇然轩。
屋里各处的高脚几上,都摆着新鲜的瓜果,整个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自然的香甜,陆樱深吸一口,只觉得浑身上下舒服极了,似是每一个毛孔都张开来在呼吸吐纳。
不吝啬的赞了一句,陆樱净了脸就打算往床上倒,院子里响起了一阵喧闹声,只听得有人喊“二少爷”。
未等人通传,陆彦聪大喇喇的进了屋。
目光逡巡着在屋里环顾了一遍,锁定了桌上那几个锦盒,陆彦聪瞥了陆樱一眼,“听说你的玉牌?”
陆樱点头,陆彦聪便上前一一掀开了盒子。
虽对那对紫晶玉如意也喜欢的紧,陆彦聪却也知道孰轻孰重,将那玉牌揣在了袖袋里,“反正你留着也没什么用,自然是给了我才对,就当是上次你纵了獒犬伤我的补偿吧。”
许是有些心虚,陆彦聪轻咳了一声,目光稍显柔和,“你放心,等二哥来日金榜题名,必少不了你的好处,啊?”
说罢,陆彦聪头也不回的走了。
来去一阵风,院子里那些丫鬟都还没回过神来,便是陆樱,望着桌上空空如也的盒子也有些目瞪口呆:这可是皇帝赏下来的东西,你们一个两个的这样明争暗抢的,完全无视我的存在,这样真的好吗?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