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靖公主此时心乱如麻,侧卧香闺中,眼前昏花迷离。连续几夜未曾安眠,早已身心憔悴。今日与蛟奇和润元太子讨论一番国中危机,性起奏请去边关督战,却一时忘了天元法制,女子成婚后方可出征带兵。成婚!元靖公主时年二十有一,年岁虽已时值不小,却从未想到嫁夫从门,蛟奇视为掌上明珠,一时无称心可择,且元靖自小喜悟刀剑兵书,自然有些男子气势,平日里傲冷索居,致使朝野上下心有顾及,近年来并无将臣提亲。因此元靖一时也婚事搁浅。如今事有所引,行及谈婚论嫁,元靖一时冲动,却未想到招来此番结果,心神慌乱。
元靖公主正思绪万千,猛然向门外轻呼:“是杏儿吗?”
话音未落,房门微微开启,一女子闪身而进。女子一副娇美面容,望向床上元靖公主调皮一笑,随手关上房门,几步来到床边,毫无礼数往床上就挤。
“死丫头,没个分寸。”元靖公主瞪了一眼已然和自己同床共枕的杏儿一眼,转过身躯背对无语。
杏儿嘻嘻一笑,轻声道:“恭喜主子,贺喜主子,听说主子马上就要大婚了,你看是不是把杏儿也随嫁了吧。日后我好伺候主子。做主子贴心丫鬟。”
元靖公主右手向后,在被里向杏儿捏来,杏儿如游蛇一般在被中闪避。主仆二女闹了片刻,元靖公主一声长叹,又是沉默不语。
杏儿微扬起脸,面带微笑,“主子,大喜降临,何故叹气。主子明日的比武招亲在王城传得沸沸扬扬。听说许多王公大臣,名门望族的公子们都跃跃欲试呢。杏儿也托人打听,发现百余名报名者中不乏优秀之辈,什么文可定邦,武可安国,什么富甲商贾,名师弟子。这回主子可过足了挑选良婿的瘾。对了,听说比武招亲在一日内就结束,主子,这么多人前来比武,一天怎么能比得完?”
元靖公主慢慢转过身来,伸手迅速捏住杏儿的秀鼻,疼得杏儿一咧小嘴。
“多事的东西!”元靖公主放下手来,与杏儿面目相对,脸色红晕,幽幽道:“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多怎么了,能选出一位精忠报国文韬武略之士,我就心满意足了。父王对我偏爱,此次应允我比武招亲,本宫定不能辜负敷衍,个人婚嫁是小,我天元国事为大。”
杏儿眨了眨眼,秀眉微蹙:“听公主的意思,有些无奈,公主难道招驸马有什么苦衷吗?”
元靖公主轻轻摇头:“这你无须多问。明日一天就可见效。我出三道考题,最后胜出者就为本宫夫婿。”
“咦?三道考题?”杏儿坏笑一声:“主子,你对杏儿最好了,杏儿也最听主子的话了。主子,能不能透漏一下呀?”
元靖公主轻呸一声,笑骂道:“想得美,此次三道考题,只有父王,润元太子和本宫知晓。考题外泄,如何了得?”
杏儿乖巧的点点头,眼珠一转,“主子,要是胜出者确实精忠报国文韬武略,但相貌奇丑,主子怎生是好?”
元靖公主伸手轻捏杏儿面颊:“乌鸦嘴。不许胡说。”话音一落,转而面色失落,轻声道:“可惜母后看不到了,母后是什么样子,如今我只能从父王的竹简刻画中看到。要是母后能活到现在,看卓儿招婿,那该多好。”言讫,元靖公主已然泪光闪动。
“殿,殿下,这如何使得,在,在下不行。绝对不行。”郭坤小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
润元太子一笑,望向下首的郭坤,秀眉微挑:“如何不可,贤弟光明磊落,仪表堂堂,fēng_liú倜傥,神机妙算谁能与贤弟相提并论?如贤弟不行,这天元国上下恐无人可行了。本宫已将贤弟报上了名单。”
郭坤望向润元太子此时已愁眉苦脸,继续频频摇头:“殿下莫要再挖苦在下了,那是平日在下与殿下的一句玩笑。时值明日公主比武招亲乃是举国大事,非同儿戏,在下才貌皆无,如不自量力前往竞争,真是有辱我天元国威。”
润元太子端详郭坤,瘦小身材,面似黑炭,有些尖嘴猴腮,人前站立俨然如一只猕猴,使人观之莞尔。润元太子嘴角带笑:“贤弟不必妄自菲薄,数日来与贤弟相交,本宫观贤弟其人实为大器之才,日后必定经天纬地点指乾坤,为我天元一神将。贤弟莫要推辞,公主选婿表面看似简单,实则关乎我天元安危,莫非贤弟在我天元紧急时局之时,身处世外,不尽国人之则。”
“紧急时局?”郭坤不解,“目前南阳与我天元帝国已然开战,确为紧急时局,但与公主比武招亲似乎并无干系。”
润元太子双眼微眯:“这你先无须多问,贤弟,目前正是天元有难之时,正需贤弟这样的能才,贤弟但凡有些精忠报国之心,应该不会推辞吧。”
郭坤感觉润元太子语气已有些变冷,忙一副正色凛然:“如公主此次比武招亲关系到我天元安危,在下则粉身碎骨争夺,只是,在下现无一技之长,希望渺茫。在下尽力,如结局不如人意,请殿下莫怪。”
润元太子微微颔首,向郭坤挥手,郭坤会意,上前几步,来到润元太子身前。润元太子压低声音道:“贤弟莫急,有本宫助你一臂之力,此次夫婿非你莫属。明日在军校场比武招亲,父王病重,现还不知能否前往。但本宫与几名大臣将军担任考官。明日只有三道考题……”
天际赤阳东升,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军校场,天元王城西南二十里,方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