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坤那眉头在盔帽中一蹙,忙拱手道:“大帅教诲,末将谨记于心!”
元靖公主冷笑一声:“郭将军,本帅和你讲话,你分明心不在焉。再者,你军容不整,有辱军威。你这头上银盔,佩戴得不成体统。本帅在点将台之时,鼓舞三军士气,调兵遣将,发号施令,若不是未先出兵,斩将不吉,本帅当时便用你项上人头来祭本帅大旗!出征之后,你仍不自检点,不遵肃纪,本帅若今日不惩罚于你,日后恐难以服众,来呀。”元靖公主一声娇喝,身旁几名银甲军士应诺而出。
“将郭坤就地军杖二十,以儆效尤!”元靖冷面如铁。
元靖公主一令,使得郭坤险些从马上摔落。郭坤惊恐之余气上心头,心道:“什么?!这就要打我!军杖二十?!那不得把本少爷打得屁股开花!这一路上,我得让人抬着走!还得趴着!好狠的泼妇!这分明是连打带辱,丝毫没把我堂堂国婿放在眼里!怎么?本大少看来躲都躲不起你吗?好!真拿我当软柿子捏!别忘了!你是大帅又怎么样?本少爷是大帅他老爷们!娘子打相公,本大少能惯得你这菜!”想到此处,郭坤猛然单手抬起头盔前沿,瞬间发现几名银甲兵来至马前,那几名兵士犹豫片刻,为首一名兵士脸上带笑轻声道:“郭将军,军令如山,属下得罪了。”言讫,缓缓伸出双臂向马上郭坤抓来。
郭坤此时面色阴沉,左手抬着头盔前沿,看向那名向自己抓来的兵士,立即微微俯下身来。那兵士以为郭坤准备服刑,立刻改抓为扶,上前贴身。此时,郭坤猛然抡起右臂,照着那兵士脸上抽去,“啪”的一声脆响,那兵士毫无提放,郭坤也是使出了全力,顿时把那兵士扇得一个跟斗栽倒在地。其余几名兵士见状吓得皆是连连后退。
“妈的,狗奴才,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对本国婿无礼,活拧了你!”郭坤马上喝骂。
元靖公主见此情形一愣,瞬间眼放寒光,凤目微眯,冷声道:“放肆!郭将军你敢抗命不成?”
郭坤看那从地上滚爬而起,顿时捂脸垂首的兵士一眼后,缓缓抬起眼帘,对视元靖公主,毫无惧色,一对小三角眼定睛无波,沉声出口:“大帅暂且息怒,本国婿有话说。
元靖公主见郭坤神色心中微惊,这在自己印象中根深蒂固的龌蹉之徒,此时竟会有如此肃正神情。但听得郭坤自称国婿而非末将,心中一丝厌恶升起,片刻冷声道:“讲!”
郭坤那对小三角眼波光闪动,扬声出口:“大帅方才说本国婿什么心不在焉,只恐大帅错怪于本国婿。方才大帅对本国婿警示之言时,本国婿正因闻听而暗自感慨,感慨大帅军纪公正严明,不因本国婿是为国婿而设特权。因此一时竟未能及时对答。但本国婿事后已作对答,本国婿答的是:“大帅教诲,末将谨记于心等十个字,这周围的千万将士皆可作证!’”说着,目光向周围一扫。此时郭坤与元靖所处位置正是行军队伍中央,这前后队伍中兵士足有上千之多可目及耳闻。见郭坤扫视过来,皆是垂头不语,但各个耳朵竖起,静心倾听,毕竟这公主与国婿吵架,一生难遇。
只听郭坤继续讲道:“其后,大帅又指责本国婿军容不整,有辱军威,说本国婿头上银盔佩戴得不成体统!好!大帅英明!本国婿也是与大帅深有同感,真所谓英雄所见略同呀!但是,这头上银盔是我天元帝王,也是本国婿的父王允许批准本国婿挑选佩戴的!至于原由,本国婿有资格不明其因。倘若大帅不信,现在就可派人返回王宫询问。如此,那大帅后语中对本国婿评价的不自检点,不遵肃纪自然也就不成立了。既罪证不成立,本国婿也就不必受到大帅的惩罚了!”郭坤那讲话声音越讲越大,“哎!对了!”郭坤左手抬着头盔,右手向腰间抹去,瞬时手中多了一物,郭坤拿捏此物,在元靖眼前一举:“大帅上眼!这是道教行牌!嗯!”言讫,郭坤向元靖公主微微颔首,竟有一番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彼此心照不宣之意。片刻,郭坤迅速将行牌藏回腰间。郭坤轻咳一声,再次对视元靖公主,小脸竟微微扬起,双目微眯。
此时,行军队伍静得出奇,这行军队伍中只要目能所及耳能所闻的将士们皆是屏住呼吸,静待下文,一股紧张气氛蔓延开来。
元靖公主此时脸罩寒霜,眼中杀机瞬现,郭坤那慢条斯理的答辩以及连连的自称国婿,使元靖气得咬碎银牙。但那郭坤手中出现的道教行牌却使得元靖公主心生顾忌。正自僵持犹豫时,杏儿银甲驾马回至跟前:“禀大帅,前方十里,便是天狼山谷,出谷口再行五十里就是武灵关。”
元靖闻听冲着郭坤微微颔首,手中马鞭向天一指:“传我帅令,急速前行。”杏儿应诺下去传唤帅令。元靖那绝美脸上已现青色,猛一咬牙,打马前行。大军立时加快速度向前行进。郭坤马上得意得一撇嘴,左手垂下,头盔盖眼,跟随前行。身后马上捧剑的刘大脑袋瞪圆双眼,望向主人背影只觉瞬间放大!伸舌一舔肥唇,圆脸上扬,紧紧跟随而去。
顷刻元靖气羞交加,顿时愣在马上。那郭坤如同孩童扑母怀般,紧紧与自己贴附,急促的呼吸,气吹脸侧。元靖凤目圆睁,脸上泛红。
异变突生,一声破空响过,众人皆不待反映,“当”的一声巨响,一支长约五尺有余的巨型羽箭射在郭坤那特大号头盔之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