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客数肉这般中气十足的骂声,我就知道昏迷之前的那一斩,并没有能够将对方会给斩杀了去。
斩魔诀都没有能够将其斩杀。
这说明了对方绝对是一个厉害无比的老魔头,不过从最开始倾尽全力而来,想要掌控住我的身体主导,它都已经失败了,就说明后面它也铁定没有戏,所以我并没有太多的畏惧,反而是尝试着与它沟通。
结果那家伙此刻已经陷入于崩溃的边缘,除了骂人,便是胡言乱语,根本不给我沟通的机会……
我尝试了一会儿,最终选择无视,从内视之中退了出来。
客数肉现在的情况,让我想起了疯道人。
我和疯道人是南海一脉的两代人,不过命运却几乎相同,他老人家用身体容纳住了上古魔神烛九阴,结果因为扛不住那巨大的影响力,最终导致自己疯了。
他宁愿自己发疯,也绝对不屈从于魔神的控制,到了最后,居然想要利用起了沧浪水的力量,来融练身体里面的烛九阴。
所以他一个招呼都没有打,便留在了虫原,留在了那条蜿蜒宽阔的沧浪水中。
而我也与他一般,唯一的不同,是发疯的那个不是我。
是寄身于我体内的客数肉。
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我除了拥有着南海降魔录之外,还有另外两样疯道人所没有的东西,一个是龙脉社稷图,这个东西能够将那家伙注入的本源力量给全部吸纳了去;第二则是我拥有逸仙刀的斩魔诀。
这斩魔诀是王红旗送给我的订正版,对于斩杀心魔最是有效。
而且好死不死,我还亲手斩杀过了一头心魔。
也就是我老弟心底里的邪龙魔灵。
那一次的行为算不得成功,但也给我提供了许多不可多得的宝贵经验,使得我能够在这一次的冲击之中,能够存留下足够的意志来。
我狠吸了一口气,然后爬了起来。
身上的黏稠让我有些泛呕,不过想起此时此刻的危险境况,我也没有敢多停留。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客数肉在最后的时候,将我存身的气囊给甩出了体内,扔到了远处的某一处洞穴之中去。
不过这般一甩,应该并没有离开那个洞穴多远。
它的计划,是掌控住了我的身体之后,就能够快速逃离,结果给我弄了这么一下,它也给封禁住了,我也晕了,所以最终变成了这样的结局。
我差不多感受到了混沌的实力,知道这并非是人力所能够抵御的。
它既然能够算计得了客数肉,自然也能够弄得过我。
跟这帮旧日支配者玩,我只有死路一条。
得走。
我爬了起来,感觉身体出了有一些僵硬之外,没有别的不良效果,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双眼一下子就适应了黑暗,之前虽然能够暗室生光,能够在无光的环境之中行走,但是朦朦胧胧的,更多的时候需要靠炁场感应来补充,并不能够形成一个最为直观简单的东西。
然而此刻,此处依旧是一片漆黑,但是我却能够看得清清楚楚,任何东西、任何地方,我扫量过去之后,纤毫毕现。
呃,这难道也是客数肉给我的一点儿福利么?
我闭上眼睛,大约感受了一下方向。
在身后的地方,我听到了几声隐约模糊的吼声,显然就是我被抛出来的方位。
我不确定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这一点很麻烦,导致我并不能够确定蛇仙儿的儿子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状况。
它是在研究客数肉那肉山一般庞大的躯体呢,还是已经发现大部分的本源之力不见了。
如果是前者,我的时间还算是充沛。
但如果是后者,估计它肯定疯了,正在四处找寻着有可能承载生命本源的载体呢。
不过不管如何,我得跑。
我开始朝着另外一个方向逃去,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中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一种预感,能够指引前路的方向。
走了人一个多小时,我突然间瞧见了光。
对于一个长期在黑色地底之下行走的人来说,这一缕光出现的意义,简直是太重要了。
即便是拥有了黑暗中视物的能力,也是无法代替的。
因为有了光,就有了比此刻通道更为广阔的空间。
也就代表着我能够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我继续向前,来到了那光芒出现的地方,瞧见这光是从头顶之上射下来的,而在那头顶上面,有一个缺口。
那缺口有风吹了进来,是冷风。
我没有半点儿犹豫,一个纵身,攀着那岩壁一直向上,最终来到了那个缺口处,最终爬了出去。
当我站在了这个背风的口子处,望着外面皑皑雪山的时候,整个人的精神一下子就亢奋了起来,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动。
我出来了。
我终于出来了,出现在了这惟余莽莽的雪山之上。
而就在我还处于高度兴奋的时候,突然间远处的一抹绿色,让我陷入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状态。
那抹绿色,其实是一座山峰。
一座在莽莽雪山的中间,有着无数绿色植物的山峰。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座山峰的名字,应该叫做青丘。
这就是我们之前想要找到的青丘峰。
它曾经是我入山的主要目的,然而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已经找到了青丘雁,随即又找到了小观音,所以对于这个地方,已经没有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