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支祁最为骄傲的东西,恐怕就是双臂之上的天生神力——从我了解的情况来看,巅峰时期的无支祁力可拔山。
拔山啊,那可是挖掘机的老祖宗,神话时代的故闻,就跟腾云驾雾一样,是神怪话本的标配。
然而有一句话说得好,叫做“此一时也彼一时也”。
现在是什么时候?
末法时代。
而这位无支祁又是什么情况呢?
它可是刚刚费尽心机,从几千年的封印之中挣脱出来。
多年的囚禁已经让它的身体机能倒退到了最为虚弱的时候,别说是它,就连史前神魔客数肉,最终还是得挨我的欺负和囚禁,如果这么说起来,这个野猴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当大棍子断开的一瞬间,我没有再转圈子,而是猛然向前而冲,长剑朝着这大个儿斩杀而去。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与无支祁的身高差距,比郭小四和小巨人姚老大还要大。
我跳起来,也摸不到它的肩膀。
然而就是这样的差异,我也是浑然不觉,因为高手较量,凭借的并非是身体的高矮,而是各自的修为和实力。
从这方面来说,此时此刻的我,自信还是拥有着碾压对手的实力。
南海剑技在这一刻,陡然发威。
经过了之前无数次的参悟,我已然将师父传承给我的南海剑技融汇于心,这门传递了千年的剑术,自然有着其独到之处,而且它特殊的传承,使得这境界并没有随着时光的流逝、以及单体的差异而稀释,原原本本地还原出了当年创造出这些剑技的前辈,他们当时对于这个世界的感悟和参透。
南海剑技,是与大海的拼搏,是与海兽、海妖以及藏在茫茫海洋深处的魔头之间的战争之法。
那样的拼斗,比起陆地上的战斗而言,更加凶险。
也更加雄浑。
无支祁是曾经的水神,有着呼风唤雨、兴风作浪的能力,然而即便如此,它纵横交错的区域,终究还是逃不脱这淮泗之间的长长水脉。
从广度上而言,不管淮泗流域养活了多少的子民,都不能够与大海去比较那波澜壮阔。
我手中的剑,在挥出去的那一刻,便一直占了上风。
我从头到尾,都在压着无支祁在打。
这场面不但无支祁满脸错愕,怒吼连连,就连旁边的围观者,包括那同行,以及戴副局长所带领的宗教局人员,都愣住了神,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情况。
这头暴猿,不是很恐怖的么,为什么一下子就变成了菜鸡呢?
外人不能够明白这里面的凶险,但我与无支祁却知道。
在几十个回合之后,那无支祁终于撑不住了,它认清楚了此刻的自己并非我对手的时候,没有半分犹豫,抽身后退,厉声叫道:“小子,你别以为你身手了得,就可以张狂——我这只是实力尚未恢复而已,你们这个地方,天地之间灵气稀薄得可怜,给我些许时间,找个地方静修,必定取你小命。”
它放完狠话,一个倒空翻,身子却是落向了那滔滔大河之中去。
想走?
对方撤离,是因为知道没有了胜的希望,想要撤走,改日再战,然而我哪里能够让它逃脱了去?
正如它所言,这畜生的底子是有的,再加上本身的资历和经验,以及修行的法门,若是给了它机会,等到再见到它的时候,只怕就不会有这般好对付了。
既然如此,我为何要蠢到给对方机会呢?
冷笑一声,我箭步跟上,开口说道:“别等日后,今日我杀了你,将你超度了去,万事皆休,一了百了。”
它翻身跃入了那大河之中去,我却并没有舍弃,而是也跟着跳进了大河。
手持避水剑,人入其中,大河顿时被避水剑给开两边,无支祁并没有落在水中,而是砸落在了湿滑的河泥里去。
这个时候它方才感到紧张,惊声喊道:“避水剑?”
它的脸上露出了惊容,大概是想起了之前被擒住的场景来,当时的庚辰就是凭着这把避水剑,将它给擒下的。
历史往往是惊人的相似。
我手持避水剑,与无支祁战于泗水之下,那畜生不敢与我硬拼,且战且逃,我没有给它逃走的机会,运起了那小无相步的绝佳步伐,且战且追,紧紧逼迫。
无支祁满脑门的心思,是想要跟我拉开距离,所以拼命而逃,然而我却死死黏住它,不让它逃得太远。
它以为能够凭借着绝高的速度摆脱我,却不知道它走得越远,死期却是越近。
这里面的奥秘,就在逸仙刀之上。
当着那边的人,我不可能掏出几乎是刻着我名字的独家法器来作战,但是一旦离开了那些人的视线,我便没有任何顾忌了。
所以在确定与河岸拉开距离之后,有着大河阻隔的我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祭出了逸仙刀来。
有这把神出鬼没、犀利无比的飞刀存在,无支祁就开始变得难受了起来。
它想要再逃,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在经过了好几次的碰壁之后,那家伙大概也是知道逃脱无望了,猛然转过身来,冲着我怒声吼道:“当真是一点儿活路都不给么?”
呃……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我听着怎么那么耳熟?
曾几何时,似乎也有人跟我说过同样的话语,而且大概也是同样的情况。
只不过,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我若是放过了它,它也不会放过我,既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