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守门人塞纳对待这两位老者的态度来说,我能够感觉到他们的地位很高。
而崇高的地位,来自于对方的实力。
从我进来开始,便瞧见了两人坐在黑暗之中的椅子上,而当我感应过去的时候,却发现并没有能够通过炁场琢磨到对方。
他们仿佛一团空气一般,根本不存在于这个房间。
然而视觉上,他们又是坐在那儿的。
仅仅通过这么一点儿观感,我就知道,这两位与我之前见过的西方修行者截然不同。
因为他们很强,已经强到了让我忌惮的地步去。
不过即便如此,我也不慌。
对于他们,我只是忌惮,却也不是害怕和恐惧。
我为何要恐惧?
平静地坐在了两人的对面,我并没有装作正襟危坐、小心翼翼的模样,而是靠着椅背,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对方。
从我的视野里望去,左边一个老头儿有点儿像是《汉尼拔》里面饰演汉拔尼的安东尼·霍普金斯老爷子,眼神之中流露出那似笑非笑的感觉,让人莫名其妙就感觉到一阵寒颤,而另外一个则谈不上什么特点,不过特别瘦,皮包着骨头,就好像是一具骷髅一般——偏偏他还留着长发,对比起来,更加怪异。
守门人塞纳给我介绍的,那汉拔尼是屠格涅夫,而骷髅老头儿则是安道夫。
介绍完毕之后,塞纳向我躬身,然后告退。
一直到房门吱呀关上之后,对方的两人之中,方才有人开口说话。
说话的,是那位屠格涅夫:“中国人,你杀了你们那儿一个享誉盛名的家族族长,对么?”
我摇头,说不,我杀的,是一个将灵魂投靠了魔鬼的家伙。
屠格涅夫说他很强么?
我点头,说特别强。
“哦……”他将声音拖得长长,然后说道:“我见过了他的尸体,的确是一个蕴含着巨大能量的存在,一个能够杀死那么多强者的魔鬼,真的好想在他生前与他交手……”
我笑了,说如果你真的跟他交手,或许就会坐在我的面前说话。
屠格涅夫语气骤冷,说你的意思,是我会死在他的手里?
我平静地说道:“事实上,我觉得能够在他手中生还的人并不多……”
屠格涅夫说也就是说,我不如你?
他的话语十分尖锐,然而我却并不打算退缩,而是盯着对方的双眼,说道:“我从不猜测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所以如果想知道答案的话,你或许可以扭转时光,然后回到昨日的时候,与他交一次手就知道了……”
哈、哈、哈……
屠格涅夫突然大笑了起来,说一直听说中国人谦虚谨慎,擅长中庸之道,不显山露水,看来我错了,不应该用一种惯例,去形容一个拥有十四亿人的集合。
我说你所有的话语,就这一句我最喜欢,乱开地图炮,是一件很作死操蛋的事情。
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安道夫突然间抬起了头来。
他看着我,我感觉就像置身于融入一般,而他则缓声说道:“那个叫做黄门郎的魔鬼,他身体的精血能量,被吸干了,说明有血族的存在,你不是,那么你的同伴就是。”
我知道在西方社会,血族并不是不能提及的话题,而尼古拉斯在这一带混得不错,对方必然也不会对血族有太多的忌讳。
想到这里,我平静地说道:“对。”
安道夫的眉头耸动,然后说道:“辛摩尔家族被暴打,一大堆的厉害角色,结果最终悉数惨败,那个人,应该就是你的同伴吧?”
我点头,说对。
安道夫说血族密党六戒之中,有一条叫做“客尊”,就是说你必须尊重人家的领权,在人家的地盘办事,就得得到领主的同意,结果你的同伴却将辛摩尔给踹了,这么做,恐怕不合适吧?
我笑了,说我觉得很合适啊。
啊?
安道夫盯着我,我瞧见他的人,却感觉到对方就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一般,散发着极度的灼热气息来。
然而在这样的灼热之后,又是无比的阴寒。
我开口说道:“在米国的普世价值里面,有一条,叫做绝对不能种族歧视,但辛摩尔却不是,当他们开口叫我朋友‘黄皮猪’的那一瞬间,就注定了他们的命运——我认可某些人天然的优越感,但是屁点儿本事都没有,还跟我装波伊,那问题就打了。他并没有杀人,只是给一点儿教训,我觉得是很合理的。”
我表达完了自己强硬的态度之后,安道夫和屠格涅夫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安道夫身上的炙热也渐渐消退。
简单的对话,我已经显露出了自己的性格,以及我要表达的意思来。
首先,那就是你们两个别嘚瑟,我很强,甚至有可能比你们都强,而我绝对不是能受气的小媳妇儿,想要以势压人,我绝对会反噬,到时候咱们就手底里见真章,看看到底谁厉害。
这是愣头青的打法,叫做乱拳打死老师傅。
因为我没有任何把柄被对方抓着,就算他们想要从软处下手,老鬼也是一个随意践踏辛摩尔老巢的强人,他们也是拿捏不了的。
老子之所以跟你们安安稳稳地待着,是给你们一个面子。
谁要是让我不痛快,我就让你们所有人不痛快。
沉默许久之后,屠格涅夫终于开口说道:“王明,其实我们关注你很久了,我和安道夫这一次过来,并不是为了给你施加压力,或者查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