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缇妮斯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张开眼睛的刹那,她就感受到了强烈的异感,猛地起身,看着眼前陌生的地方。
这是哪里!?
印入眼帘的是一座奢华的殿宇,面积很大,按照现代说话足有百来平方,看构造应该是座寝殿,她所躺的床榻足可让六人平躺还显宽裕,桂木所制,镶着金边,每一条花纹都雕琢的很精细,莲花,飞鸟,还有蛇和老鹰,栩栩如生,再看四周,土黄色的墙壁打磨得十分光滑,用油彩绘画出鲜艳的壁画,左边放着一个箱子,纯金所制,上面红蓝白三色,描绘着人形,刻画出战争的场面,一隅是高脚的桌箱,四脚皆为狮形,抽屉的把手是颗鲜红色的玛瑙,桌面摆着一只用盛开的莲花雕塑作为手柄的黄金酒杯,杯身则画着绿色的两只鸟。
她眨巴了一下眼镜,接着秀眉一蹙,这殿堂主人的身份绝非一般。
脖颈上传来一股酸疼,让她想起了夏尔曼劈晕了她。
难道……
她慌张的起身,走到窗口轻舞的纱幔前,阳光即使有了的它阻隔,也难掩灼热,这样的气温,绝不是在哈图沙什,心咯噔咯噔的直跳,深吸一口气,她刷的一声拉开纱幔。
瞬间,殿外的情景让她吸进的暖空气变得凉入心肺,扯住纱幔手也抖了起来。
阳光很热,可是她的身体却越来越冰冷,眼前有着华丽的金色砖石、精细的金色装饰,建筑由粗大而华丽的圆柱为主支撑体,圆柱上刻画着精美壁画,环绕四周的是青葱的植物,黄金色的金盏花,银白色的合欢,翠绿硕大的棕榈叶,互相衬托,显出一股奢华又复古的韵味,廊殿的地砖由于阳光的照射,宛如金砖般的闪耀,穿过它,便是栽植了大片粉色的莲花池,碧波荡漾下,粼粼的波光像是一条条金线,勾勒着巴掌大的粉莲,摇曳生姿,万千的华美,池中还有几个少女,统一的装束,白色的束胸长裙,披散的黑发,赤着脚,嬉笑地菜摘着多多莲花,再往更远的看,她隐约看到了像是金字塔状的建筑物。
不安更浓。
她下意识拉回纱幔,再扯开,还是依旧的景色。
原以为她是被夏尔曼劈晕后,被掳到了亚述,但是眼前的的景象充分的说明了,这里不是亚述,那夏尔曼呢?
眼睛不时的看向远处的金字塔建筑物,这么明显,这么刺眼,这么有标志性。
这里是……闭上眼,她的呼吸凌乱不堪。
上帝,她竟然在埃及!她震惊的差点把纱幔扯下来。
怎么会,她明明应该是在地中海的,记忆像涨潮的水涌入大脑,夏尔曼曾说过的话,月夜下卡尔狰狞无比的面容,还有让赫梯惨败的神秘兵器,就算再不愿意去相信,她也无法再欺骗自己了。
苦涩,搅弄着她的心脏,就连吞咽唾沫也苦得难以下咽。
卡尔……这个名字念出的时候,像是有千斤重,把她的心压困得每一跳,都是痛的。
阿尔缇妮斯紫色眸子黯淡得没有光泽,像即将干涸了的湖水,一点一滴流失水源,最后变得死寂。
好长一段时间,她就这么呆立在原地,纤弱肩膀轻颤出一份失落,阳光照射在她身上,也融化不了她冻结的心。
倏地,她抬起头,眸色从黯淡便为清明,绽放出一抹精锐。
现在不是哀叹的时候,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做。
想罢,她回身,决定先找到卡尔。
一个侍女从殿外走了进来,她和莲花池畔的少女们一样的装束,齐肩的黑发,黑色的眼睛用墨绿色眼线勾勒,显得大而妩媚,皮肤虽然黝黑,但十分健美,白色的束胸长裙包裹着曼妙的躯体,她怀里抱着一束粉莲,当看到阿尔缇妮斯的时候,很明显的一愣,然后实现在床榻和她之间来回乱窜。
“王妃,您醒了?”侍女大呼了一声。
王妃!?阿尔缇妮斯心里又是一记咯噔,她在叫谁?
是王妃,而不是皇妃!
侍女将莲花放在桌面上,赶紧来到她身前下跪,“王妃,我不是故意要出去的,我只是想去采些莲花来装饰寝殿。”
王妃!?又是王妃?
阿尔缇妮斯脸色瞬间转青,拉住侍女的手臂,“你叫我什么?”
侍女愣愣道,“王妃啊!”
“谁让你叫我王妃的。”阿尔缇缇妮的口气很差,把侍女吓得脸色都白了。
“是陛下,陛下让我怎么称呼您的。”侍女抖声回答。
阿尔缇妮斯的心情恶劣到了极点,但侍女口里的陛下,让她的脸色凛冽了起来。
陛下?埃及法老?
怎么会?卡尔把她送给埃及法老了?
“卡尔在哪里?”她已经懒得去思考了,只想找到卡尔。
侍女脸色一白,大呼道,“王妃,陛下的名讳是不可以直呼的。这可是死罪。”
阿尔缇妮斯颤了又颤,卡尔是埃及法老?
不可能,绝对不能!
“我要找卡尔,不是你们的法老。”阿尔缇妮斯觉得有点鸡同鸭讲的感觉。
侍女也被她弄得一头雾水,“你说得就是陛下阿。”
“不是你们的陛下,是卡尔。”
“是陛下!”
阿尔缇妮斯瞪着侍女,她在唬弄自己吗?
卡尔是二十一世纪的人,怎么可能变成埃及法老,当下就认为这个侍女脑子一定有问题,决定不再理她,自己出去找。
她一迈步,侍女就跟了上来扯住她,“王妃,您不能出去。”
“不要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