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里,不算阿妮玛,就只剩她们两人,一时间静谧无比。
阿尔缇妮斯神情自在的打量着寝室,一派轻松,视线溜了一圈,回到达芙妮身上,又好似站累了,走到一旁的椅榻上坐下,简直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
迟迟不见她开口,达芙妮忍不住地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阿尔缇妮斯冷哼,“是你想怎么样,而不是我。”要杀,要害,从来都是她,自己可从没对她做过什么。
“你不要以为你赢了,这里是埃及,只要有我一日在,你就休想活着回到赫梯。”达芙妮撂下狠话,新仇加旧恨,她定会讨回。
“我也有方法,能让你万劫不复。”阿尔缇妮斯神情一点惧色都没有,说出的话也如铁如石。
但,达芙妮可不是被吓大的,猛然狂笑道,“你以为你是谁?”
阿尔缇妮斯扯开了嘴角,笑得含蓄,却精锐无比,“你身体里暗月真正的主人。”
这一句,她说得铿锵有力,让达芙妮惊了一记,“你想要回暗月?”
“是!”免得她再害人。
“你是愚蠢,还是不知道,在没有昊月的情况下,你拿回暗月,跟本没用,只会让你性格大变,光有暗月的月亮女神是六亲不认的。”
阿尔缇妮斯呵呵一笑,“你真的以为是这样吗?”
达芙妮一惊,“你什么意思?”
“你说呢?”阿尔缇妮斯的表情太过镇定,每一句话,都像是算计过的,让人隐隐觉得不安。“你真的认为昊月我没有拿回来吗?”这些其实都是阿尔缇妮斯吓她的,有时候,越是不可能的事情,说出来,越是让人信服,从心理上会给对方一种压力。
她用的就是心理战术,看得出达芙妮非常在乎暗月,她越是如此,这种吓唬人的手段,越能成功。
人因为害怕,总是患得患失,这种心理,她见多了,知道怎么对付。
达芙妮否决道,“不可能!”赛琳娜的复活,足以证明她没有拿回昊月。
阿尔缇妮斯还是那抹轻松的笑,信心十足的言道,“要我证明给你看吗?”
这让达芙妮心惊肉跳,不,不会的,她一定是吓唬她,倘若她真拿回了昊月,就该恢复部分的神力,想要逃出埃及,便会易如反掌,不可能还会在这里与自己周旋。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事实胜于雄辩,不如让我展示给你看吧。”阿尔缇妮斯站起身,整了整皱褶的衣裙,抖抖手脚,大有干架的意思。
达芙妮倒想看看她能耍什么把戏,“你打算怎么做?”
阿尔缇妮斯思考了一下,“和你对打,动静太大,不如使点小神力好了。”说完,她向阿妮玛吩咐道,“给我拿盆水来,什么水都可以,只要清水就行。”
阿妮玛用眼神向达芙妮请示。
“照她说得做。”达芙妮命令道,随后看向阿尔缇妮斯,摸不清她想干什么?
阿尔缇妮斯像是知道她的心思,回道,“看了就知道了。”
达芙妮狐疑地皱眉。
阿妮玛很快端了一盆水回来,黄金盆钵里清水应着洒落的阳光,荡出粼粼的波光。
“你不就是利用图雅的水占卜,说我是妖女,想摆我一道的吗,那我就以牙还牙,还给你。”
说着,阿尔缇妮斯接过阿妮玛手中的黄金玻盆,搁置在案几上,紫色的眸子绽放着流光丝的神采,对达芙妮说道,“走近点,你离那么远,能看到吗?”
达芙妮根本不相信她能有此能力,挺起背脊走了过来。
阿妮玛也耐不住好奇,走近她。
阿尔缇妮斯灿然夺目的一笑,单手平放于水面上,掌心朝下,晃动了几下,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念了些什么,念完,将手撤开。
“好了,你自己看吧,别再说我是吓唬你的。”
达芙妮和阿妮玛即刻凑头往水里看。
清澈的水中,一开始毫无异样,过了一会儿,水面底部像是用什么东西在飘动,紧接着徐徐上升,倏地,水里显出一行血色的字——达芙妮才是妖女。
鲜红的字,像是用血书写似的,看起来格外骇然,随着水流渐渐波动,竟越现越大,像是有生命力一样,飘荡浮沉,最后晕化开来,缓缓消失。
达芙妮震惊不已,不可能的,她根本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但是,这是亲眼所见,阿妮玛也看到了,正吃惊的抽着气。
“你……你一定耍了什么鬼计。”
阿尔缇妮斯摊了摊手,表情很无辜说道,“鬼计?我能耍什么鬼计,你不会想说是水有问题吧,这水可是你这位贴身侍女端来的,我可是连碰都没碰过。”
达芙妮窒了窒,她说得很对,水是阿妮玛端来的,水不可能有问题,而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碰过水一下,手掌只是平放在水上而已,字就出现了。
怎么会!?怎么可能?
“你不相信啊,那我再玩一次看,这次换个颜色吧。”阿尔缇妮斯说得分外轻松,和之前一样,手掌平放于水面之上,默念了几句,再撤开手。
水中再次惊现出一行字,这次是墨绿色的,每一个字都十分清晰,在水中随波舞动,就像飞舞的彩带。
达芙妮该死。
达芙妮杀千刀。
达芙妮混蛋。
这些字出现的时候,达芙妮试着用神力搅乱水流,但那些字还是出现了,只不过晕化比前次快了些,其他一无二致。
阿尔缇妮斯在心里偷笑,她就知道这个方法能奏效,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