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晔接道:“云先生误会了,云姑娘是个很好的女子,但南某心中只有爱妻,容不下她人,即便是勉强娶了她,也只会是误人终生。更何况南某绝不会再让爱妻伤心,还请云先生换一个条件。若云先生执意于此,那南某也许会在无奈之下,做出什么令云先生不高兴的事情来,到时,云先生……可别后悔。”
若非必要,他还不愿与此人翻脸,毕竟眼前的处境,是他们有求于人。但若是不得以,他也不得不以此相挟,是人就会有弱点,他的弱点是陌儿,而此人的弱点,便是云芊。云芊对他们有恩,他并非是不知好歹之人,但若为陌儿,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灰袍男子面色沉了沉,睇视着他,道:“你威胁我?你以为我会怕你的威胁吗?别忘了,你妻子的命还在我的手中。”
南宫晔面色不改,冷哼一声,道:“那又如何?南某对爱妻许下誓约,她生我生,她死我死。所以,即便是死,我也不会另娶她人。况且南某已不是死过一两次的人,只不过,我不敢保证,是否会在痛失爱妻之时,失去理智,让这里所有的一切,为我夫妻二人,陪葬。”他将后面一句,咬字极重。顿了顿,目光冷厉,一字一句道:“并且,你不用怀疑,我,绝对,有这个能力。”
灰袍男子神色一凛,隐有怒意。锐利的目光与南宫晔直直的对视了半响。虽然他身无内力,但他的毒术却是为世人谈之色变。看此人如此狂妄,他便给他一点教训。
袖中之手,一个翻转,一粒暗红色毒丸在指尖正欲弹射而出。
南宫晔将这几乎看不出的细微动作尽收眼底,目光遽冷,身形一动,往一旁的大树后面掠去,速度快如鬼魅,眨眼间,再回到原地,在灰袍男子毒丸未出手之时,手中已多了一个人。正是躲在大树背后的云芊。
一个懂医之人,必定对毒深有研究。南宫晔见灰袍男子在自己凌厉言辞之下,依然沉着镇定,知他不是一般人。因此,一直在暗暗观察,小心提防。
灰袍男子大惊,能在重伤之下还能有如此之快的速度,此人武功,深不可测。但见他手掐住女儿的脖子,虽能看出没怎么用力,但也足够让他脸色大变。连忙收了手,怒道:“快放开她。你……果然是狼心狗肺之人,她救你性命,你却如此恩将仇报。”
云芊虽未曾涉世,性子单纯,但却是一个心思细腻的女子,她料到她爹是故意支开她。知道她爹善于毒术,担心对南公子不利,便偷偷跟了来,躲在不远处的大树后面观察。将他们的谈话都听在耳中,她没想到爹会要求南公子娶她,听到南公子的拒绝,她不但没有不高兴,反而对南公子更是敬佩有加。 若是爹当初对娘也如南公子这般意志坚定,那娘也就不会死了。
想到这里,她目光黯淡,隐有忧伤,对灰袍男子道:“爹,您忘了娘是怎么死的了?若是用那位姑娘的性命,要挟南公子娶我,即使南公子逼不得已而同意,女儿也不会同意。女儿虽然对南公子有好感,但是我不愿意……做破坏别人夫妻感情之人,我更不想,步娘的后尘。所以爹,您就别难为南公子了……您就救救那位姑娘吧。”
南宫晔一怔,云芊的反应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这名女子不但善解人意,同时也有自己的骄傲和坚持,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女子,但是她再好,对他而言,仍然不及陌儿的万分之一。
灰袍男子目光微变,想起自己妻子的死,心中愧疚,因此,他才更为疼爱女儿。也许他这么做,真的是有欠妥当,只顾着完成自己的心愿,却忽略了他人的感受。歉意的望了望自己的女儿,他一直把她当成是一个孩子,但方才的一番话,却说明她真的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和坚持,和她的母亲一样,善解人意,事事为他人考虑。轻叹一声,对南宫晔道:“既然芊儿不同意,那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但是,我还有另外一个要求……”
他突然顿住话,看了看云芊,再望向南宫晔,道:“晚上施针前,来我屋里一趟,再详谈。芊儿,到时候,你不要跟来,否则,说什么我也不会救人。”说罢便朝着散云居走去。
南宫晔见事有转机,自是稍稍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这次会提出什么要求,但只要不让他娶妻,他都会尽力办到。
他对云芊真心道了一声谢,便立刻回屋去守着如陌。
云芊笑着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待他离开时,只望着他离开的背影,黯然低眸。不属于她的,她从不强求。
用了晚餐,南宫晔便去了灰袍男子寝居。
寝居内布置极为简单,仅有一张书桌,一方床榻,再无其它。灰袍男子在他进屋之后,出门看了一眼,确定自己女儿没跟来之后才将门关上。
南宫晔见他如此谨慎,心生疑惑,却并未多言。
灰袍男子,转身望向南宫晔,目光有着探索之意。他在下午的时候,让云芊将发现他们的时间地点以及他们二人的伤势详细说了一遍,听完之后,微微有些震惊。自见到南宫晔施展武功之后,他便对他们的身份起了疑心。他刚从外面回来,对前几日武林大会的事,也是略有所知。再对照时间地点,便有八九分确定了。只是暗暗心惊,本已身受重伤,又从如此高的悬崖摔下来,竟然还能活着。也好,在这个时候,能遇到这样的两人,也许是天意。
他望着南宫晔,开门见山道:“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