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灿若星辰的眸子带着狡黠的笑意,他无奈却又宠溺地轻点她娇俏的鼻尖,轻嗔的语气毫无责备之意:“陌儿,你又调皮了,你看刚才多危险,万一摔着你可怎么办?”
她双臂紧紧勾住他的脖子,整个身子都挂在他的身上,笑眼弯弯。/“有你在,我一点也不担心。”
她就是这么全然的信任他,依赖他。在她眼中,他无所不能,完美的不似凡人。在他身边,她总能安心。
南宫晔见她不松手,冲她温柔一笑,索性将她抱了起来,走到一旁,安置在林中一方竹制椅榻上。他站到她身后,拿起一旁的木梳,轻柔地帮她梳理着被风吹乱的发丝。
她很享受的闭上双眼,喜欢这种被他捧在手心里呵护备至的感觉,甜蜜而温馨,平凡却幸福。她没有回头,所以她看不见身后之人眼底浮现的浓烈哀伤与彷徨。
这些日子以来,她就像是一个曾失去过快乐的孩子,突然重拾幸福,就想将错失的一切全部补回来。他满含深情的目光痴痴凝望,两个月,他几乎倾注了一生的感情,为她做他可以做到的一切,珍惜着与她相处的每一刻,因为他不知道,她的快乐,还能持续多久?而他的幸福,又能拥有多久?
云先生的日子不多了,却仍然未找到解生死蛊之法,而使她体内蛊虫沉睡的药物,也在渐渐失去作用,令他日益不安。而外头的情况也不知如何了?他们落崖,魔宫之人定然死伤无数,六大派绝不会放过这个好时机,而巫邪等人必定会为了寻找宝藏的下落,多方盘查,对魔宫之人严加拷问。若是她在意的那几人出了事,待她恢复记忆之后,不知道该如何自责痛苦。而这样的她又太过单纯,还不懂得如何运用自己的武功,冒然带她出去只会将她置于危险的境地,对她不知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如陌。”林外传来云芊的一声轻唤,自跟她相熟之后,在如陌的要求下,便直接唤她的名字。其实她来了有一会儿,见他们夫妻二人如此温馨甜蜜,没好意思出言打扰,但又想起父亲说是要事,便不再犹豫,开口唤了。
“芊姐姐,你来了。”如陌见她过来,便热情的迎了过去。
云芊冲她一笑,挽了她的手臂,对南宫晔道:“南公子,我爹请你过去一趟,说是有要事相谈。”
南宫晔早发现了她,但见她不支声,便当做没看见。此刻听她这么一说,微微一怔,云先生相请,若不是生死蛊有眉目便是云先生大限已到。放下手中的木梳,对如陌柔声道:“陌儿,让云姑娘先陪陪你,我去去就来。”见她应了,便大步朝散云居行去。
“请坐。”云先生转过身淡淡招呼。身旁的地上散乱的堆放着厚厚几摞破旧的书或笔记。
南宫晔没说话,只随意坐了,等他开口。
云先生也落了座,将手中一张发黄的薄纸递给对面的男子。南宫晔接过,只看了一眼上面所画,便惊道:“七瓣冰莲?”传言,七瓣冰莲至阴至寒,十年开一次,花开十日,一般生长在悬崖峭壁,极为稀有。
云先生微愣,遂问道:“你知道?”
南宫晔点头道:“听齐澈提过。他也一直在寻找这七瓣冰莲,但可惜的是,这仅仅是一个传言,世上根本就没人见过……”突然顿住话,眸光一亮,问道:“莫非,云先生知晓此物何处可得?”
云先生随手拿起身边的一本笔记,道:“今日翻到一位前辈的笔记,据记载,他曾为寻此物,到过断心崖下,隔江隐约见到悬崖峭壁的一处发出异彩,他猜测,是七瓣冰莲遭遇了阳光的折射所发出的光芒,他曾尝试着过江登崖,但因悬崖过高,江也太宽,最终不得已而放弃。后又留在那里观察了几日,过了花期,那道光芒再也没出现过。倘若此记载属实,那么根据年月,今年正好是第九个十年,过几日便是花期。只是……若真的去寻,实在太过危险。”
南宫晔立即站起身,毫不犹豫的告辞道:“我这就去寻来。请你帮我转告陌儿,就说我出谷办事,过几日才回,让她别担心。”
云先生通过这些日子,也了解了他对如陌的感情,知他志在必得,劝也无用,便叫住他,告知有一条近路直通悬崖,并递了一只精致小巧的盒子过去,方道:“若是采到冰莲,装进这盒子,可保花开一月不败。你,千万……小心。”
南宫晔微微点头,准备出门的脚步又忽然顿了顿,回身执笔,写下几句话,递给云先生,道:“若是……若是过了十日,我没回来,请帮忙将这个转交与她。”见云先生点头,便转身快步离去。
云先生望着他快速消失的清瘦背影,摇了摇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又是一个痴情男子,为爱人,不顾自己的性命。
南宫晔刚刚离开片刻,如陌突然觉得心里莫名的不安,便急忙拉着云芊过来找他,却听说他出了谷,需要几日才回,心中突然变得很慌乱,总感觉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愈发不安起来。
云芊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安慰了几句,她心不在焉的随意应着,之后便独自回到竹屋,倚在门前,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偶尔一个人缓慢的行走在杏花林中,望着眼前随风而落的轻红花瓣,仿佛是被杏花树丢弃的残旧之物,不再是妖娆美丽,而是萧瑟的凄凉。
秋千荡漾着的孤独身影,早已失了往日的乐趣,没有了欢声笑语,只有一颗痴心凝盼,一双日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