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仅仅是一种感觉,熟悉、习惯、舒服。
似乎很久没有感受到痛的感觉,可是,痛已经没有多少感觉。
麻木。
因痛而生的麻木,因痛过很多次而有的麻木,又好像是为了麻木而麻木。
“为什么会呢?”李裕宸问道。
他问的是自己,问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那些熟悉、习惯、舒服乃至于麻木,究竟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感觉?
他想了想,但没有想明白。
他想了想,觉得这不是自己能够想明白的问题。
可是,还是想想一想。
可是,还是会想不通。
“看着不舒服,就闭上眼睛。”叶笙说道。
“没有不舒服,还想继续看。”李裕宸微笑道,“只有一diandian异样。”
的确只有一diandian异样,因为本就没有空余下多少感觉,只比一diandian稍微多那么一些……一diandian的异样几乎是感受中的全部,可那并不是全部。
仍旧睁着眼睛,看那不便用言语描述的这个世界上演的悲痛,流动的眼泪仅仅是眼泪。
看着,什么都不想了。
看着,任由眼泪落下。
痛,压抑着身躯,压抑着灵魂。
忍,先是刻意的,之后没感觉。
习惯了疼痛,习惯了忍耐,更是习惯了麻木。
认定了只要什么都不做,一切都会过去,那就没有做些什么的必要,不必在痛苦中奋力挣扎,不需要追求那看似渺茫却又存在的希望。
一切的一切,只需等待便好。
“等一等。应该都会过去。”李裕宸说道。
“等一等,都会过去。”叶笙说道,“可还会有更多的哀痛继续发生。”稍顿,微笑,“似殇古。”
“怎么又把我给牵扯上了?”殇古传出很无奈的声音。
“我们是朋友〗⑤,.2+3.$os_;
,曾经是的。”叶笙笑了笑。不再言语。
李裕宸的脸上浮现笑容,像是悲伤到极致的不哭反笑,笑容忽然出现,便是传出不羁的笑声,荡在灵液间,荡在这片天地中,荡在整个世界。
“哈哈!”
“哈哈!”
“哈哈!”
笑声响了又响,每次都差不多,又似乎笑得更猛一些。且似不会终结。
“你笑什么?”殇古问道。
“难道哭着很好看么?”李裕宸依旧笑着,“哭,不好,那就笑,大笑,让这个世界都听到我的笑声。”
越来越“猛烈”的笑声荡在世界的角落里,就在那一幅幅画面上演的角落,就在那一件件让他不禁落泪的角落。荡在那些做着坏事的人的耳边。
人在做,天在看。
别人在做。他正看着。
他不是天,却也是天。
“是谁?”
“究竟是谁?”
“出来!”
“给老子滚出来!”
“前辈!”
“我错了。”
“我不该这样做。”
“出来,否则我杀了他!”
“你究竟是谁?”
声音断断续续的,是一幅幅画面的切换,于瞬间汇集的对于笑声的反应。
对此,李裕宸依旧是大笑。
“哈哈!”
这次的笑很短暂。却带上一股震慑心灵的力量,李裕宸刻意为之。
“前辈!”
“前辈!”
“出来!”
“你究竟是谁?”
“确定要管我的事?”
“滚出来!”
依旧是各种各样的回应,不明所以的声音有着最真切的念想。
“救我。”
“救命……”
“前辈!”
“他是个恶魔!”
“前辈,替天行道!”
又多出一些声音,是“被害者”的声音。也是各式各样,让李裕宸觉得好笑。
是的,真的好笑,他很想笑,但是没有。
他不笑了,觉得没什么意思,便是不笑。
“我是天弄,天意弄人的天弄。”他说,稍顿,“人在做,天在看。”
说过,就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因为到了结束时,他眼中的影像消失了,他的声音无法再度传递出,他只是在灵液中静静等待的一个弱小者。
叶笙摇摇头,眼眸中溢出的液体浮现出淡红,似是血液的色彩。
“力量有限。”水娟说道。
“能够做到,只是不想。”叶笙说了声。
“蝼蚁的事情交给蝼蚁去解决,我们是做大事的,不需刻意理睬那些小事。”殇古说道。
这个世界不可能缺少那些令人哀痛的负面,所以,不是自己的事情,就不需要刻意理睬……当然,若是遇上,还是可以做一些事情的。
这是很无情的话语,却又是经历无数事情之后的看开,或许不解人情,可很多人都会这样选择。
遇上,便做,不需刻意。
“看到,始终会觉得不舒服。”李裕宸说。
“你可以不看,当然,看你。”殇古回应。
“我有选择么?”李裕宸轻笑。
“你可以闭眼。”叶笙笑了笑,“只是你不愿意,总想看看这个世界,总贪念着世界上还有着的诸多美好。”
李裕宸想了想,又仔细想了想,dian了dian头。
“这个世界存在诸多不美好的地方,却也时刻上演着美好。”叶笙微笑说道。
无论你看到的是什么,这个世界都有美好或者不美好,不会因为你改变多少……这就是现实,这就是活着。
“为什么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