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
“我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句话大体就是对此情此景的最佳描述。
安然从山梁上落了下来,灵渠子也缓缓走到了那片花圃之上,两人相视良久,在心中达成了一个相当统一的共识。
不需要太多言语,开战似乎是唯一的选择,灵渠子注视着眼前这个小道士,信手一挥,一柄泛着青黑色光芒的木剑端然握在手中。
“太上乾清四法共诛,神兵火屠急急如律令!”灵渠子手掐剑指,一道幽暗晦色的剑光笔直的朝着安然劈砍而去,安然见状也不惊慌,身子向后退了两步,摇手一招,一道拂尘骤然闪现,扫开了木剑,数道金光回敬了过去。
“逐定乾坤,分化宇内,铲平判道,灵宝天尊急急如律令!”
灵渠子听到这句口诀,整个人不由得一怔,作为上清宫直属蓝衣道的门人,他自然之道这道法术并非驱鬼降妖之用,而是同门之中铲除判徒的法诀。
看着灵渠子诧异的目光,安然冷笑道:“你是在好奇为什么只有师父才可以用的逐门令为什么我也会是吧?”
“小子,别卖关子,这些根本伤害不了贫道!”灵渠子左躲右闪,竭尽全力挡回那一道道催命符版的拂尘道羽,轻蔑的道。
安然停下脚步,双眼看不出任何神色的规劝道:“如果你交出师父的镇元石,我可以既往不咎!毕竟师出同门,我也不会太过为难你!”
“哈哈,笑话!”灵渠子的笑容有些扭曲,言语也极其激动:“为了它,我背叛了视自己如己出的师兄,还差点被你打成了残废,幸亏你那道忘川河水,我才会逃出生天!”
灵渠子的情绪此起彼伏,双眼中也泛起了浓烈的怒火:“为了这个东西,我失去了太多,隐忍了太久,现在总算到手了,谁阻拦我,谁就是我的敌人!”
“真的没办法回头了吗?”安然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还没等灵渠子回答,早已发起了最后的攻势,与此同时,也说出了与灵渠子交谈的最后一句:“师叔,你没机会了!”
安然出手近似疯狂,一道道无名的指剑犹如雨点般扑向了灵渠子,灵渠子仗剑左冲右突,来回躲闪,此情此景是如此的熟悉,这位重见天日的老道长清晰的记得三年前自己被打成偏瘫的时候,场面与现在大体相似。
勉强躲过了安然的第一波攻击后,灵渠子痛定思痛,开始了不甘示弱的反击,相比于安然刚刚进攻的速度,灵渠子的表现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出乎灵渠子的意料,这个从望云山上走下来的小道士实力与想象中的存在很大偏差,之前虽未交锋过,但还没想过他会有手忙脚乱的时候。
灵渠子一路猛攻,恨不得将自己所学全部用上,安然的表现却着实一般,指咒躲不过不说,就连杀伤力最弱的符箓都没能避过去,仅几分钟内,安然的身上宛如一个特效结合体,什么烟火、爆破都算是轻的,在灵渠子攻击最猛烈的部分,安然甚至连空翻躲闪都被击中,从表面上看,基本是被虐成了渣渣。
“小子,你也不过如此!看来我高估你了!”一番猛攻之后,灵渠子气喘吁吁的仗剑在地,轻蔑的讥讽道。
正如所有大型研讨会和刑讯审问一样,在紧要关头,无论说过什么话都要牢记,因为在说完之后,你还要对说过的话负责,安然没说什么,但他的表现告诉灵渠子,负责的时候到了。
“#¥……”安然半跪在地上,口中不断念诵着断断续续常人根本无法听清的口诀。
灵渠子警觉的提防着安然,手头的攻击也不禁停了下来。并不是灵渠子被吓住了,而是他惊奇的发现,自己的攻击安然丝毫未躲,基本上照单全收,其结果也不尽人意,打了半天,对面这小子已然稳如泰山,丝毫不受影响。
“灵宝天尊授吾驱鬼斩妖之术,赐吾厉法。上承天师,震慑四方冥顽不灵一应妖邪等辈!下应五鬼,专诛守道不洁,违道背理同门!头冠华盖,足蹑魁罡,前盈六甲,后背六丁,左趋天将,右领神兵,天师号令,同视豪强,先杀恶鬼,后降妖惘,何神不伏,何鬼敢当!上清天曜,无字火诀如律令!”
口诀吟罢,安然猛然抬头,在灵渠子诧异的目光下陡然起身,双手托起剑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了灵渠子跟前,在师叔诧异的目光下,一道宛如七彩罩顶般的光芒笼罩在了二人周围。
“这是什么招数!”灵渠子惊呆了,此诀像极了杀鬼咒,但除了相似之外,根本毫无联系。
“无字咒!”安然话音未落,灵渠子只觉自己被一片华光压顶,整个身体浑似石化般僵硬在那里。
安然吟诵的口诀如魔音般回荡在耳畔,一股强大的压迫感将灵渠子打压的连喘息都成问题。
“当年师父视你为亲弟,哪怕你胡作非为,他老人家也不计前嫌,有求必应!”安然的声音沉重,话语间充满了斥责之意:“没想到你却恩将仇报,得陇望蜀,让你在玄天观栖身,你却打起了镇元石的主意!”
“我……”灵渠子真的畏惧了,魔音尚未消散,安然的话又催命符一般窜入耳膜。
“当初我被尸王重伤真身俱毁之时你与师父舍生忘死,那个时候我很感激你,但是自从你盗走镇元石起,你我叔侄之谊便早已断绝!”
“小子,你别在那儿假惺惺的!那一日若不是你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