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到这里吧!”
城郊渡口,陆家船队已经停岸多时,陆应正带着雄狐缷船。
安宁等人很识趣的赶去了直通城区路口,渡口边缘只剩下了安然和陆家大小姐两个人。
安然身拘一礼,拱手作别道,陆飞裳莞尔一笑:“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安公子万望珍重。”
“嗯,陆姑娘也要好好保重!”离别在即,二人的心中都莫名升出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对了,如果闲来无事,人家可以去找你吗?”陆飞裳沉吟良久,小脸腾然透出一抹红晕,喏喏的问道。
安然闻言不禁失笑道:“当然可以呀,只不过安某此次回去还要先搞定我那位闹人的老爹,等琐事处理停当,我就会托人送信给你!”
“嗯!人家等你!”陆飞裳满意的点了点头,安然抿嘴笑道:“陆姑娘,那,就此别过!”
安然说完转身离去,望着路口赶了过去。
其实安然的心情很复杂,就算是常人,与像陆飞裳这样的大美人朝夕相处了这么久也不禁会想入非非,严格意义来说,安然也是常人,又怎么能免俗,这一次的经历让二人心中都生出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俗语称之为“情愫”。
但一道障碍萦绕在安然的心头挥之不去:陆飞裳是狐妖,虽说有正统职业,也还是妖类。
安然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是以只能暂且放下。正因如此,陆飞裳也有些妄自菲薄,直到分别都没有提及一句。
望着安然渐行渐远的身影,陆飞裳终究还是难以抑制的呼喊了一句,声音未落,远处的安然便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
只见陆飞裳取下了青葱玉指上的小戒,朝着安然不住的摇晃着,虽然面容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安然还是能够感觉到,这妮子的脸上一定挂着甜美的笑意。
安然微微挥了挥手,转而自袖中取出那道手帕包裹整齐的鸳鸯簪,傻笑着回应了一番。
得到了回应,陆飞裳的小手缓缓放下,仆一转身,两行青泪便不由自主的自一双美眸间缓缓流落下来。
……
“我说你从哪得来的消息?”城区入口一处野店的门外,两个身着素服的男子百无聊赖的端着茶杯,焦急的盯着不远处路口的位置。
其中一位形如侏儒的男子狠灌了一口清茶,没好气儿的道:“别瞎猜忌了,这都是那小孩儿托人打探来的消息!你问老子,老子问谁去!”
看到同伴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对面长相粗狂的汉子悻悻的道:“真是见了鬼了,那小子妨碍公务,上头非但不抓,还下了这么一道喻令,真是耐人寻味!”
恰在这时,二人桌面上的对讲机中传来一阵熟悉的怒喝声:“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哪来那么多废话,双旬考核不想过了是吧!”
一听这声音,粗狂汉子赶忙隔着万里赔笑道:“道官息怒,道官息怒,我们就是随口说说!”
“别废话,勤盯着点儿,喻令颁完就赶快回来!”对讲机中的声音戛然而止。
两位难兄难弟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侏儒面色惨白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这老头儿一大早火气就这么大,八成又被他老娘给训了!”
“唉,没办法,担谅担谅吧,七老八十了还怕娘,也是憋屈到家了!”
……
格格和龙韬散人小两口已经先行乘着麻团儿赶回了安家,空旷的大路上只剩下安然和安宁两个人。
安然忧心忡忡的走着,眉心一蹙一蹙的仿佛做着舒展运动一般,良久,才无奈的问道:“老安还是那副态度吗?”
安宁闻言哀叹道:“嗯,连娘的规劝都不顶用,要不是你此次去了独山,估计他老人家都得亲自去把你抓回来!”
安然只觉头疼不已:“每天都管那么多,他老人家就不累吗?”
安宁撇撇嘴道:“谁让你身边的姑娘尽是些异类来着,若不是娘亲百般阻拦,老安都恨不得把周掌柜的千金给你抬回家里了!”
安然不禁一怔,好奇的问:“哪个周掌柜?”
“就是隔壁裁缝铺的那个!”
安然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虽然不怎么走动,但那位周小姐的彪悍程度他还是有所耳闻的,上不上得厅堂,下不下了厨房他不知道,打个把泼妇,斗得了**这倒是真的,平日三餐必饮酒,看似一个聘聘婷婷的美人,不喜欢琴棋书画,却极其尚武,十八般兵器里玩的最转的当属菜刀,安然年少时曾有幸观瞻过一次,菜刀飞转如花,一个人追得四个抠脚大汉满市场跑,彪悍之至,让人不寒而栗。
原本还精神恍惚的安然被这么一剂醒脑汤泼的登时如梦初醒。
二人转瞬间便来到了野店附近,坐在那里的两位上清宫道差看到安然姐弟登时便精神一震,抬起身来飞也似的窜到了安然跟前。
“此山是…不对,用错词儿了!”侏儒男子激动不已,一时间竟然语无伦次,一旁的粗狂汉子狠狠瞪了侏儒一眼,转而看向安然道:“小道士,我们又见面了!”
“我们,见过?”安然有些发懵,看着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呦呵,果然是贵人多忘事!”粗狂汉子悠悠的提醒道“还记得大巴上被你奚落的那三个人吗?”
一听这话,安然猛然惊醒,讶然道:“上清宫的?”
“对头…”
还没等侏儒说完,安然噌的迈开步子,脚底抹油一般拉着安宁便跑。
两位道差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