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这段时间安家大小姐安宁在安府待的真是出奇的老实,按照她的消息网,安然回到虞城的事情她不可能不知道,可是这丫头却是摆出了一副充耳不闻的姿态,安然倒是没有多想什么,既然不见姐姐的面,便去看看便是,反正姐姐的闺房自己时常便要去转转,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样想着,安然便迈开步子来到了安宁的住处,“咚咚咚~”安然镗开袖子,轻轻敲击了三下门环,门内应声传来了一个个久违的声音:“谁呀?”顺着声音传出,那扇质料上乘的木门也旋即打了开来。
“姐姐,是我!”门内人一见是安然的声音,还没等他讲话说完,便“砰”的一声关了起来,安然的鼻子重重的撞在了门上,亏得位置偏移了一下,否则鼻梁非塌下来不可,那感觉,真是算爽无比。
安然有些纳罕,姐姐虽说之前一到满月夜就想着弄死自己,可还那都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安然如丈二金刚一般缕不清头绪,仔细想想,自己大婚的时候好像她也没有去。
安然心中隐隐闪过一丝不悦,站在门口停留了片刻,施礼道:“姐姐既然不想见我,那安然就告辞了!”
安然说完转身正要离开,只听得门内传来一阵娇柔的呼声:“别,门又没锁,自己进来不就成了!”
安然不禁失笑,转过身来推开门走了进去,仔细想来,一晃的功夫,两姐弟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见了,再一次踏进安宁的闺房,安然不禁耳目一新,也不知道老爹这是下了多大的本钱,乍眼一看,只见安宁的闺房之中清一色都变成了红白相间的颜色,卧榻从木质的换成了软踏。
琉璃几,青玉案、橡木地板,还有很多他都叫不上名来的家私。
“姐姐,你这是后宫的建制啊?”安然身子一沉坐在了软椅之上,来回晃动十分的惬意,安然抬起身,捡起了小几上精致箩筐中的一枚红彤彤的苹果,拿到嘴边脆生生的咬了一口,梳妆台前正在修饰着眉心的安宁看到了弟弟这副浪荡的样子,没好气儿的嗔怪道:“回家这么久了,也不说来看看姐姐!”
“嘿嘿,又不是大内皇宫,这么小的院子,你出来不就得了?”安然心中着实有些纳罕,现在已经是深夜,可是姐姐却大半夜的梳妆,这可真是有些蹊跷。
“哼,才不要!”安宁俏皮的冷哼了一声,好奇的问道:“怎么样,跟我的小弟妹多久没有见过面了?心里一定是想的不得了吧?”
“也没有啦,整天腻在一起久了就会烦,更何况我那位岳爷爷让飞裳帮衬着他打理生意,我在哪儿反倒是添乱!”安然打了个哈哈,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梳妆台前,这要是放在平时,安宁根本不会觉得怎么样,但是这一次,她却刻意的将脸别了过去,还一面嗔怒的道:“你别过来!”
安然早已发现了端倪,这一次更是看得真切,只见姐姐的面上不知为何苍老了许多,半米的距离都能嗅到姐姐身上那股不同寻常的气味儿。
安然警觉的问:“姐姐,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安宁想要搪塞过去,安然早已一把抓住她的小手,柔声道:“怪,让我看看!”
安宁不情愿的转过头来,在看到那张脸,安然简直有些不相信,这还是自己的姐姐吗?那张脸的颜值看上去足足老了十岁,那股气味儿也得到了印证,正是生肉放久了的气味儿。
安然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老爹会大动干戈将姐姐的房间布置的如此富丽堂皇了,只有干净的环境下,老化才不会加深。
安然稍带愠色,关切的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安宁道:“就是在邪气被抽空之后的一个月!爹娘怕你和哥哥们担心,所以才一直寻找着郎中和术士为我诊断!”
“如果我今日不来,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安然不无责备的看了姐姐一眼,顺手将她的小手翻转过来,仔细诊断了一番后,问道:“之前的郎中和术士都怎么说的?”
“没有啦,人家就是想补好装在去见你!他们说是老化病,药房吃了很多,都在那里!”安宁指了指梳妆台边上的一叠纸,安然点了点头,随手拈来读了起来,不多时,安宁便看到自己的弟弟脸色那叫个难看,一阵红一阵白的就好像是身处水生火热一般。
“啪”的一声,安然重重的将药方拍在了桌上,面色极为难看的道:“一群庸医!”
安宁被吓了一跳,疑惑的问:“小弟,怎么了?”
“他们开的这些药方都是延缓衰老的,只有上了岁数的女人才会吃!年轻女子吃起来只会适得其反!”安然平心静气,语重心长的道:“你这不是病,而是精气不足所致,我忙过了明天就去登云山一趟,讨些山熬制,回来吃上几敷药,再多注意休息,自然药到病除!”
安宁看着这个弟弟焦急的神色,心中不由得生起了莫名的温暖,但温暖过后,却又长长哀叹了一声,安然见状幽幽地问:“姐姐这是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恨天怨地,当初为什么不投胎在隔壁邻居家的门口……”安宁半开玩笑的感慨着,安然自然明白其中深意,很是巧妙的打趣道:“那可不成,姐姐难道忘记了,隔壁豆腐刘可是经常暴打他们家巧儿!”
“就你小子嘴贫!”安宁莞尔笑着,猛然想起了什么,疑惑的道:“对了,小弟,你刚刚说过了明天,明天你要去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