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堂：“舒云那儿，你自个编个瞎话。”
阿四摇头，“不用编，她才不问呢。”
李玉堂奇道，“又打架了？不是挺好吗我看？”
阿四如今反应倒是快，“又不是真夫妻！”
李玉堂笑了，“我倒把这茬给忘了，其实，你们俩有时候，挺像回事的。”
“爹！”
李玉堂哈哈笑道：“好好好，不说了。”
阿四却笑不出来。
区舒云正在老太太面前坐着，一圈子女眷围着她，一群人都瞪着大眼听得津津有味。
曹氏惊道：“天老爷！那照出来的相片不就是骨头架子骷髅头吗？我可不敢！”
徐氏头回和曹氏站在一起，“你听那名儿，‘挨尅死’，多不吉利！我也不照！”
区舒云提高了声音，“你们真够土的，哪个身子里头不是骨头架子骷髅头，还有心肝肺呢，都瞧得清清楚楚，这可不是为照相，是查病防病！我爹当初咳嗽得厉害，中医大夫怎么下药不见好，在香港拍了张心肝肺照片，他也老大不乐意，说什么一般照片尚且收魂摄魄，何况穿心透肺，后来哄着劝着拍了，病根儿在哪儿看着真真切切，对症下药，没几天好了，这二年每年自己张罗着要去呢！如今广州城就有，我这也是对老太太的一份孝心，老太太出过洋见过世面，跟你们不一样，你们爱去不去，我还不爱带呢，是不是老太太？”
老太太本来也颇为踌躇，被舒云这么一说，再不去就是“土”了，也只有咬牙道：“难为舒云这么有心，明儿咱们都去！都给五脏六腑来张照片！”
区舒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