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还在去县城的路上,凉颜秋不曾见到患者老太太,只得将事情全部打听透彻,尽量在马车里判断出老人家的中毒原因,若是食物引起的过敏休克倒好办,凉颜秋现就怕老太太是真的误食了毒菇,而真中了剧毒。
“大姐你把你上山采山珍的事,与我原原本本地说一遍,记住,中间一个字都不能漏的。若可以,最好能把那山珍的模样也形容出来。”直觉告诉凉颜秋,山珍乃是老太太中毒的罪魁祸首,如若真同自己料想的一样,只怕凉颜秋必须现在就要官差驾马车改道了。
“好。”这次妇人再讲,男人再也不敢从旁插嘴打搅,耐心叫妇人将话一一道尽。
“你们也吃了?”凉颜秋突然想到这点。
“没,我跟我相公皆没喝汤。因为我采来的山珍不多,我跟我相公都想多留些山珍汤给娘补身子的,结果,结果就……”妇人好似泪水做的,没说两句又哭了。
妇人哭啼,凉颜秋很能体谅,此事若换到自己身上,怕是自己也会自责地哭泣不止。哪怕不是亲娘,可婆婆也是娘啊。
“改道。去大哥大姐家。大哥劳你到外面给官差大哥指路。”
“去我家?不去县城救我娘了?”
“不去县城救婆婆了?”男人与妇人异口同声地诧异道。
“大哥大姐,实不相瞒,老人家乃是误食了毒物。刚大姐说的一个山珍,若我没记错的话,大姐说那山珍头上戴着帽子,眼色好看,其实那是剧毒植物。”凉颜秋怕什么来什么,本来她是不想与男人,妇人说实话的,怕闹得夫妻俩再吵。可医者有义务与病患家属道出实情,且凉颜秋更怕,若自己不说,妇人许会又去采那毒菇,再酿惨剧。
“我就说吧,是你害娘中毒。你……哎!”得知实情,男人也不好再责备自家媳妇,媳妇已哭得犹如个泪人,早前还信誓旦旦地起誓说,若是婆婆没了,自己就给婆婆添命。
妇人一听这话,泪水掉得犹如断线珠子:“是我,是我害了婆婆,若婆婆不幸,不幸……我也不活了。”妇人再度泣不成声。
“大哥大姐,我没说医不活大娘吧?”凉颜秋见两人皆露出一副老太太命不久矣相,不禁故意将脸色黯然一下拉,假装不快地道了声。
既是两人求到她了,她又起能袖手旁观,真看着老太太丢掉性命。
“凉大妹子你有法子能救我婆婆?”
“有,不过靠我一人之力还不够。”
“啊?”夫妻俩听闻凉颜秋道仅凭她一人之力救不回母亲性命,不由又绝望满脸。
凉颜秋看在眼里,未劝,只将话继续道完:“若想救活老人家先得靠贾郎中等郎中们在县城为老人家拼尽全力地续命,唯有他们不放弃,我们才能救老人家活命,不然就算我将药找来,老人家也没命服药了。”
凉颜秋表明若想救老太太,先要靠贾郎中等郎中们。这些县城义诊的郎中们乃是老太太获救的大功臣,功不可没。
“还有就是大姐,接下来就要靠你了。”
凉颜秋道出这声,妇人与男人夫妻俩已然听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