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着时,高大的身影在她面前形成一道坚实的壁垒,蹲下时,背仍然挺得笔直。(
顾钦辞将轮椅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同时,那双曾签下无数单金额过亿的合同的、尊贵的右手,微曲着五指,小心而谨慎地将裙摆从轮椅的碾压下轻轻提了出来。
一股暖意撞进胸腔,环绕着她的心房,窜到了她的脸上。若拙想弯下腰去捡自己的鞋子,他却先她一步,将鞋从她幕帘般的裙摆下面拎了出来。
衬衫的衣袖擦着她的小腿而过,隔着薄薄的衣料,她仿佛都能感觉到他线条流畅的肌理,那炙热的手臂的温度,烫红了她的皮肤,也烫快了她的心跳。
身后的樊霜沉着脸,眼里的嫉妒都快要化成水溢出来了。自从顾二爷巧解了谭总精心设下的局后,她对这个男人的评价就不单是勇敢和无畏了,还多了令人臣服的睿智与冷静。越是这样,她就越想不明白,轮椅上那毁了容的女人到底哪点配得上这么优秀的男人!
若拙对她的妒忌浑然不觉,她失了鞋的右脚正裹在他温热的大掌里,她肤若凝脂的玉足可以完整的贴合他触感稍显粗砺的手心。
不同于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富家子弟,顾钦辞宽大的手掌里生着些薄茧。若拙一下子想起他精准的枪法,必不是凭空得来的,肯定经过了不少努力,洒下常人无法想象的汗水,才能成就今天的顾二爷。
再抬头,褐瞳正对上他的眼,脑子里所有的念头都被他一双檀黑的眼眸里流转的浅笑驱赶得一干二净。她手里还握着纸牌,却连自己要做什么都忘了。
只觉得微凉的脚掌被他身上传来的热量一点点捂热,然后他很认真地为她穿上了鞋,系好了鞋面上装饰用的丝线。
“你看着我就能查出那副牌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顾钦辞低声笑问。
若拙心慌意乱地瞪了他一眼,忙将腿用力向后一别,从他手里撤了出来。[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她在他含笑的轻眄下动手拆开了牌盒,里面的扑克牌质感极好,牌面镶着鎏金边,让整副牌变得沉重不少。
若拙举起其中一张,放在灯光下,除去璀璨的光芒外与它就与普通扑克牌别无二致。
顾钦辞望着她的举动,唇角始终微微上翘着,偶尔也就着她的动作似不经意地盯着那些扑克牌看上一看,视线很快又移开,落在她的手腕、鬓角、眉心,以及脸上丑陋的疤痕上,乌黑的眸子深沉如泽,任谁也瞧不出其中的变化。
若拙几乎把每一张牌都仔仔细细地审视过一遍,才又重新装回盒里,这些牌,只是装饰得奢华名贵了一点,没什么问题。
她将牌盒递给了候在一旁的樊霜,却正瞧见她脸上讥诮的冷笑,黛眉不由得轻轻一皱。
樊霜对她的敌意已经不需要她的第六感来发现了,明显就写在表情里,连掩饰都懒得加。
若拙只扬起笑容,没有其他反应,好似对她的敌意完全不痛不痒。
谭思凡这时候突然插话进来:“二嫂检查完,没有问题的话就开始吧。”
樊霜这才不得不罢休,踩着高跟鞋回到赌桌上。
她不愧是赌场从小就培养的荷官,不仅脸蛋生得漂亮,洗牌的手法也堪称一流。那一摞纸牌在她的手里好像有了生命似的雀跃腾飞,她的动作娴熟精湛,看得人眼花缭乱。
最终切牌时,谭思凡把机会让给了顾钦辞。
顾钦辞也不推脱逶迤,上手搬了一小摞。
樊霜很快将明牌和暗牌分别发给了赌桌两侧的二人。[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起先,两张牌都是扣在桌面上的,第一次发的牌放在左侧,是需要亮出来作为明牌的。
顾钦辞的手指刚刚触到牌面,谭思凡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二哥且慢,我们忘了说赌约。”
赌约?
若拙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回事。
第一局俄罗斯转盘不需要特立赌约,因为赌注就是人的生命。但是对于其他纸牌类游戏,确实需要事先压下筹码才可以开局。
樊霜见机道:“谭总,如果您需要换我们赌场的代金砝码,我可以立刻叫人送过来。”
“赌钱?”谭思凡笑了起来,“那多没意思,俗套。你看顾二爷像缺钱的人吗?从他身上赢钱,哪里有什么成就感?”
一汪细小的梨涡印在了若拙的脸颊,她简直想为谭思凡的自信拍手叫好,第一局已经输得那么惨,他怎么还能把话说得像第二局一定能赢了顾钦辞一样呢?
顾钦辞面前的牌已掀起了一角,但他没急着低头去看上面的点数,平淡疏离的目光扬了起来,攫住谭思凡笑意盎然的脸。
削薄的唇几次开阖,低醇磁厚的嗓音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那你想赌什么?”
谭思凡的笑意更深邃了,他指尖点着扑克牌背面中心处镶嵌的细小的钻石,漫不经心地让牌在桌子上不停地转着个,带笑的眼神忽然就瞟向了轮椅的方向。
对上他阴翳的笑容,若拙心里陡然升起不祥的预感。
谭思凡笑起来的样子让人浑身不舒服,原本漂亮的双眼眯得狭长,针一样细密刺人的目光就扎在别人身上。
但他的脸生得俊美,眼角有颗泪痣,也叫美人痣,轻轻点在冠玉般的脸上,像无意间在宣纸上落下的一滴墨痕。只不过他的额头略窄,下巴也不宽,听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