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皑皑的小河沿公园,显得格外萧肃,一只喜鹊在枝头跳跃着,细长的喙子,不时啄动着那细腻的冰雪。冰雪簌簌飘落,溅落在树下女孩头上。她惬意地闭上双眼,抚摸着那支派克金笔,脸上布满了浓浓地温馨。
这支笔她期待了几个月,如今得偿所愿,那该是怎样的一种激动?
“动!”
食指突然点在白絮腰间,她吓了一跳,像只受惊的小雀,张开翅膀仓惶地跳了出去。“哎呦!”脚下一滑,她斜歪歪摔在雪地上……
“呵呵……”许忠义赶紧上前,笑着将她扶起。四目相对,小丫头噘起小嘴,挥舞着小拳在他胸前重重一捶。
“干嘛吓人家?许振东,你就是大坏蛋!”她恼了,弯弯的眉毛蹙在一起,一抖一抖。
“好啦!好啦!我错了还不行?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儿?”紧紧握着小丫头的手,许忠义哈了几口气,随后紧紧贴在胸前,生怕一不留意她就会远远飞走。
小丫头的眼睛忽然变得迷离了。她伸出小手,轻轻抚摸着许忠义的脸庞,痴痴的目光就再也舍不得离开了。
此处无声胜有声,但许忠义有些不自然,他总感觉自己这么大人,怎会和小丫头一样有着小孩心性?
“你骗我,”小丫头显得很伤心,“你的字明明写得很好,为什么要装作不会写?”
“实在对不起,我那时候还是国民党,不敢暴露身份。”
“那你现在还是吗?”
“身在曹营心在汉,我许忠义生是共产党的人,死是共产党的鬼!如有二心,天诛地灭!”
小丫头微微一笑。从她逐渐明媚的目光中,许忠义认为,对方很有可能原谅了自己。
“许忠义同学,希望你能记住自己的话,做一个对民族,对人民有贡献的好同志……”后面的声音越来越低,直至低不可闻。
两个人的心心相印,用语言来表达是多余的。许忠义感受到了如沐的春风,小丫头也融入进了和风细雨。
四目依旧相对,但彼此间交流的却是革命者那种志同道合的喜悦。这种喜悦,已超脱了世俗间所谓的天造地设,达到了非彼不娶,非君不嫁,生生世世永相依的最高境界。
“许忠义,你就是个大坏蛋……”
“坏就坏吧,呵呵!既然你说我怀,那我可就要坏到底了。
“你又要干嘛?”小丫头警惕地缩缩手,“你可不要得寸进尺哦!知道吗?我和你私自来往,这已经违反纪律了…….我……我还从来没犯过纪律呢……都是你!”
唉!再严密的纪律,它也约束不了真正的爱情……
“这个违反很必要!”许忠义竖起手臂,信誓旦旦地说道,“如果不违反,那你将来肯定要出大问题。”
“哦?”小丫头的嘴咧成了“o”型。
“从今天起,我要抓紧一切时间来培训你业务技能,免得你在敌人面前进退失措。”
“你要当我的老师?不会吧?”小丫头的心又不平衡了,“我可是你的老师哎!记住了,我是你的白老师,不许乱来哦!还有,从今往后不许再叫我……小丫头!”最后那几字说得很勉强,小丫头是看着旁边勉强挤出来的,尴尬中略带些恼怒。
“不是不是!我没跟你开玩笑,你听我说,”拉着她的手,许忠义苦苦哀求道,“沈阳这环境很复杂,敌人要比你想象得更狡猾。如果你没有过硬的本事,在敌特面前是根本藏不住的。”
“这么说,你应该有很过硬的本事喽?”
“还行,我是‘青浦班’、‘临澧班’、‘息训班’……战略情报学科的第一名。”
“吹牛吧?”
“没有,我的交代材料里记着呢!”
“交代材料?”
“不不不!是档案材料!”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小丫头解释了,许忠义急得满头大汗,“你应该知道,作为一名军统的地方负责人,我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特务监视。这种监视包括我所说讲过的话,所接触的人,以及我所做过的每一件事。说不定现在,你也被监视了……哎哎哎!不要来回乱看,这样很不好。甭说以你的经验发现不了监视,就算让你碰巧发现了,那你也对付不了。因为你没受过更专业的摆脱训练。”
“那……那你是打算把我发展成特务?”小丫头弱弱地问道。
什么叫发展哪?许忠义哭笑不得了。“我是想叫你学会保命,保命懂吗?如果你要有个三长两短,那我还怎么活?”
这句话说得是情真意切,感动得小丫头紧紧握住他的手,用小巧的鼻尖,轻轻在他的指尖上蹭动。
情报员在走上工作岗位前是一定要经过培训的。但小丫头例外,因为组织把她派过来,目的并不是要她执行什么特殊任务,而是必须好好读书。用一个生瓜蛋子去开展情报工作,这本身就是件儿戏,任何一家情报机构都不会犯下如此低级错误。
“教你情报技能还有另外一层涵义,那就是国民党要发展你入三青团,从今往后,我就是你最直接的领导者。”
“啊?”小丫头吓了一大跳,她呆呆瞧着许忠义,过了许久这才气冲冲地问道,“许忠义!你还说不是骗我?把我弄进三青团,那不是发展特务是什么?”
“这个姓孟的很可疑,我要求对他进行二十四小时监控!”出席工作会议后,齐公子向李维恭等人分发照片后,一脸严肃地说道,“这个监控要包括他所接触的人,所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