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所的风头不对,周围多了些行营二处的人。/”看过手下的报告后,老杨即欣慰,又替许忠义担心,“还在跟齐公子明争暗斗,嗯!说明他仍然站在国民党的对立面上。”
“那还救不救他?”交通员提醒他说,“4纵的侦察兵,已经全部到位了,再这么耽搁下去,会不会夜长梦多?”
由部队严格训练出来的士兵,跟地方上的民工有着本质区别。比如说,他们晚上就寝有着固定的作息时间,不仅如此,还会在寝室外增设明哨、暗哨和流动哨。有没有枪是一回事,但安保工作是一定要做足的。
南市是沈阳的商业区之一,尤其这八卦街,在修建之时便被考虑到军事用途。外地人倘若贸然进入,若无本地人指点,肯定会方向难辨。而街边小胡同两旁,果品杂货、酒楼茶馆、赌场烟馆又是鳞次栉比,甚是繁杂。在侦察连驻地附近,还有一座他们连听都没听过的“书馆”,其实也就是座冠冕堂皇的妓院。但这妓院与众不同,如果你不走进去,从外表来看,根本想不到它是一掷千金的销金窟。
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这在现实中是不存在的。侦察连全部人员到位后,第二天就发生了意外。
当晚十时许,一些喝花酒的警察欠了“书馆”的钱,结果被妓女追到了大街上。“你们看好了!”点着自己鼻子,警察喝道,“我可是这片巡员,没有我罩着,你这书馆还开得下去么?”
“少来这一套!你是不是喝懵灯了?靠你罩着的那是掩门子,我们这都挂着牌呢*!”
警察哪吃过这一套,当即脾气发作,对这些妓女们连踢带打,下手那叫一个狠。整整一片街面,满地全是血。
对于这些如狼似虎的家伙,老百姓是不敢管了,但八路则不同,负责驻地警戒的两个哨兵,一瞧这架势当即就火了,心说你们要干什么?连女人都往死里打,你们还是不是男人了?当下头脑一热,就把自己的任务给忘了,至于是不是违反执勤条例……他奶奶的,救人还要讲究个瞻前顾后么?于是上前对这些无法无天的警察们,“叮叮咣咣”一通暴捶。两个打一群,不但没有心理负担,而且还是越战越勇。
侦察兵收拾警察,基本上就是一打一个准。国民党的“千里驹”师怎么样?有一号没?落在老子手里,你问问,他还敢叫嚣么?但这些警察也不是吃素的,挨了几记重拳后,他们就想拔枪反抗。于是这两个兵也不再讲究什么优待俘虏,全奔着要害下死手,没过多久,这几个警察就全没气了。
妓女们一开始还挺害怕,可看到出了人命,社会阅历极其丰富的她们,马上找来老鸨,把这两个兵给保护了起来。“大兄弟,你们这是惹上麻烦了,快跑吧!出城投八路去。 ”
“我们不怕!”两个小战士回答得挺轻松。
“可我们怕呀?”老鸨惊魂未定地说道,“在我们地头上死了警察,这要追查下来,买卖做不做是小事,弄不好书馆的人,全都得进去!”
管闲事还管出了麻烦。
“你们救了姐的人,姐领你们的情,既然这件事是由我们而起,那也不能把二位给拖累进去。”几块大洋塞进二人手中,老鸨哀求道,“两位兄弟,咱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们赶紧各奔前程吧!日后若有缘相见,姐一定会重谢二位。”
这叫什么事?婊子比警察还讲义气。
当夜,这座书馆就被警署查封了。入狱后的老鸨,面对警员的严刑拷打,居然表现得比共党还像共党,宁死被打死,老鸨也没透露两位救命恩人的下落。
警员问她:“这是不是共产党干的?”
老鸨说,“我不知道,也不认识他们。”
“那你就是在包庇共党!”警员威胁道,“包庇共党那是死罪!”
可老鸨把心一横,说了句令所有警员大跌眼镜的话:“包庇就包庇了!怎么着吧?共产党就是比你们好,他们不吃拿卡要,也不巧取豪夺,更不刮地皮!有共产党在,老百姓这日子算是有盼头了!”
什么叫做人心所向?这就是了。
正当警员想要对她下死手时,突然从警局来了一道命令,命令警长立刻放人。“嗯?放人?”
“对!放人。”
“可她有包庇共党的嫌疑!”
“嗨!别拿共党跟我说事!当我不知道你们这点猫腻?瞧谁不顺眼就说谁是共产党,你也不看看她后台是谁?”
老鸨的后台是谁?陈明!连陈老大都说放人,你们还磨叽个啥?想找不痛快是不是?
这件风波看起来算是暂时平息了,但谁也没想到,想从陈明身上打开突破口的齐公子,听说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又再次把它给留意上了。
亲自检查过几位警员的尸体,他坐在太平间里,一边摸着凌乱的胡子,一边默默地思考着问题。
“怎么啦?”赵致问道,“是不是出事了?”
“应该是,”挑起裹尸布,指指尸体脖颈上的伤口,齐公子说道,“你看看,这都是军队采用的杀人方式,死者均一刀毙命,干净利落,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另外,我从伤口的深度及宽度来分析,怀疑这应该是日本军刺造成的。国军部队中,什么时候装备过日本军刺?”稍后,又根据尸体嘴唇周围显露的尸斑,齐公子做出个推论,杀手在切断死者的喉管前,应该是先捂住了他们的嘴巴,“都是从背后下手的,典型的战场肉搏方式,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