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苑里最近两天被狐不悔闹到鸡飞狗跳。古言提前传讯,带着霍娉婷进门时,狐不悔已经提前躲走,不知道跑哪里寻开心。柳似带着满院的小狐妖,刚把主楼的墙面补完,院里破损的花木摆设都没来得及恢复,活脱脱就是灾难现场。
霍娉婷一路走过来,看着满地碎片以及焦黑痕迹,眼角一个劲地抽啊抽。
古言居然没发火,镇定地提醒霍娉婷小心脚边坑洞瓦砾,直接往楼上走,对满院的忙碌景象视而不见。
发现她疑问的目光,古言沉声解释:“习惯就好。”
霍娉婷囧然:习惯……看来不是一次两次啊。难怪每次狐不悔出现,别苑都没人主动搭理他。
景沫蓝是初六下午到的。她依然背着双肩包,手里拎着蓝布包好的长剑。厚实的羽绒服也无法掩盖她的纤细高挑的身材。柳似提前订好酒店房间,霍娉婷跟着过去,趁机问了一些法术修习的问题。她意外地挑起秀眉:“哦?进步挺快嘛。”
凭她的天赋,想学到这种地步,除非她每天坚持,从未松懈过。
看来,耐性不错嘛。景沫蓝对她的印象稍稍有些改观。
霍娉婷得到她的肯定,心里很高兴,却不敢自傲,诚恳地摇头:“我知道我笨,当然要多下点功夫。”
景沫蓝没再多说什么,表情如往常般冷冷的,答完疑惑后多教了她两个口诀:“基础法诀你都学完了,可以学些初级的咒术,必要的时候防身。”
霍娉婷用心记下。
初七是个阴天,乌云沉沉,寒风肆虐。
柳似如往常一般准备好早餐。她料到霍娉婷会紧张,三菜一粥都做得特别精致。霍娉婷虽然没胃口,还是多吃了两口。柳似笑得妩媚:“中午给你做水晶虾仁,早点回来。”她今天不去西山,留在别苑里。
霍娉婷吐出一口气,紧张的心情轻松许多:“好!”
出发的时候,她摘掉腕上手串递给古言:“这个给你。”
十八颗圆润的珠子贴身戴了大半年,光泽越发晶莹剔透。初时古言送给她时,手串护了她好几次,最近她渐渐有长进,珠串很久都没有用过,然而她一天都没有忘记过——这东西,是古言的法器。
古言温柔而坚定地推回,声音里略带着责备:“戴好。”
霍娉婷冲他晃晃缠在右腕的铃铛、手里的桃木剑:“我会尽量避开危险,有这些足够自保。冯墨那么奸诈,你小心些。”
古言低头,在她额头印上一个吻,握住她的手腕,把手串重新套回去:“有它我更放心些。需要的时候我会取。”
霍娉婷想了想,顺从地答应。
她以为冯墨会提前等着,结果到达西山的时候,只看到晴瑶。她穿着紫色的袄裙,乌黑的头发盘成侧髻,光裸的雪肩暴露在寒风中,像一只纤细的蝴蝶。看到古言出现,她娇嫩的面庞上浮起浅浅的红晕,提起裙裾迎!”
霍娉婷看到她裙裾下裸露的双足,裹了裹自己臃肿的羽绒服,把目光投入她身后荒凉的西山,默默地想:果然狐狸精都不怕冷。
她担心遇到危险时活动不便,坚决拒绝戴手套。古言下车后抄着她的手,直接揣进自己口袋避寒,听见声音后抬眼,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不好好留在族里修炼,跑出来做什么?”
因为前世的纠葛,他不愿意让霍娉婷见到晴瑶,就怕晴瑶招惹她不高兴。既然现在霍娉婷都知道了,他再刻意避着反而不妥,索性大大方方的。至于她前些日子做的事……今天不是算帐的时候。
晴瑶嘟着粉红的嘴唇,软绵绵地撒娇:“族里冷冷清清,你整天不回去,我为什么要留在那里?”
她走到近前,刚伸出手,还未碰到古言,他立即侧身避过,沉声问她:“冯墨呢?”
晴瑶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红晕褪净,露出委屈的表情,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看得霍娉婷直叹气:我见犹怜哪!
对于霍娉婷以外的人,古言从来都没有耐性,见她不答话,便不打算再搭理她,拉着霍娉婷要走。晴瑶紧走两步拦到他们面前,指出一个方向:“那里有个山洞,冯墨在山洞里。”
她怨恨地瞪了霍娉婷一眼,目光回到古言身上,重新变得楚楚可怜:“那里不是你不能过去。”
古言停下脚步:“里面有什么?”
晴瑶摇头:“我没有进去,只在外面远远看过一回。里面黑漆漆的,不知道有什么,给我的感觉……很不好。”
古言低头看着霍娉婷,温柔地问:“害怕吗?”
霍娉婷轻笑,口袋里双手握住他的手掌,故意说给晴瑶听:“不怕。因为我知道,你会陪着我。”
晴瑶根本不懂得掩饰情绪,神色一下子变得凶狠起来。
一道灰色的影子由远及近,眨眼间落到他们面前,化出瘦高的人形。冯墨阴邪的声音跟着响起:“霍娉婷,你失约了,带了别的人过来。”
古言见了他,立即就要动手,被霍娉婷按住。她左顾右盼,跟冯墨装傻:“谁啊?我和古言只有两个人哦。”
冯墨呵呵凉笑:“出来吧,身在西山,还想瞒得过我?”
霍娉婷想继续装傻,耳边听到一道懒散的声音:“哎呀,大意了,这下藏不住咯。”
数米外的大石后转出优雅的人影。霍娉婷惊喜地打招呼:“梦寻!”她居然来得比她更早!
沈梦寻今天穿了一件米色长款风衣,下摆遮到小腿,脚下踩着十公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