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娉婷微怔片刻,很自然地伸出双手,勾住古言的肩膀,拉着他更加贴近。
她闭着眼睛,软软的睫毛扫在他面庞上,轻轻的,痒痒的。
粉红的嘴唇顺从地张开,迎接着古言的温柔。
脑袋里空白一片,鼻端萦绕着他熟悉清洌的气息,掌下贴着他坚韧有力的身体,再没有比现在更美好的时刻。
近一点,再近一点。
心底有个声音在叫嚣,渴望得到更多。
霍娉婷顺从心底的渴望,开始主动回应他的温柔。
丁香舌追逐着他,从羞涩到灵巧,沿着他的唇开始描摩,温柔又甜蜜。
古言的呼吸很快乱了节奏,抱着她的手臂几乎失去力道控制,差点勒断她的腰。
没关系,她不怕痛,还可以再重一点。
霍娉婷勾着他,寻到他的舌,笨拙地探索,给他最温柔的回应。
“古言,我想你。”她勇敢地睁开眼睛,凝望进他沉沉的黑眸,轻声呢喃:“我喜欢你。”
她的目光太热烈,灼得古言心中滚烫,一时间居然不知如何回应,重重咬住她的唇,将那点未散的余音吞吃入腹,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燃烧。所有的语言在这一刻都变得苍白,千言万语都抵不过那一句“喜欢”。
他知道自己与别人不同,没有七情六欲,没有所谓的“喜欢”。可是她不一样。
明明是最脆弱的凡人,没有极致的容貌,没有卓越的天赋,可是丢在人群里,哪怕她灰朴朴的,他都能一眼就能认出。
她开心,全世界都阳光明媚;她难过,呼吸都变得沉重晦涩。那样的情绪是陌生又懵懂,他却不讨厌。
她牵走他全部的注意力,令他身不由己,却甘之如饴,任凭自己越陷越深。
想要好好捧着她,护着她,想把最美好的东西呈献给她。平淡刻板的日子因为有她,渐渐变得不一样,生动,鲜活,令他开始产生期待。她不喜欢冷冰冰的模样,他会尝试改变;她想要他的喜欢,他便尽力去学。只要她肯笑一笑,他可以什么都不要。
没有她的日子,心里空空落落,像是破了一个大洞,寒风呼啸而过。现在她回来了,心里填得满满的,洞口消失不见,而他抱着她,就像抱着全世界。
炽热的吻从颈边滑下,她温顺地伏在他怀里,柔软的娇躯像是新鲜的花瓣,染着晶莹的露珠,散发着清香的芬芳。
古言喘息着,肆虐游走的手掌忽地停住,起身将她打横抱起,克制地走到床边轻轻放下。霍娉婷双手环着他,藤蔓一般牢牢攀着。古言半撑着身体,俯在她上方,暗哑的嗓音里含着隐忍,含着别样的魅惑:“婷婷……”
霍娉婷明白他的意思,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臂滑下,轻轻掐了他一把,同时凑到他颈边,顽皮地呵气。古言“咝”地倒抽一口凉气,猛地闭上眼,喉咙深处逸出压抑的低吟,分不清痛苦还是愉悦。
“叩叩,叩叩。”
房外突然传来敲门声,惊得两人动作一僵。
“叩叩,叩叩。”
许久没有听到回应,门外的人加重力度,硬着头皮继续敲门。
柳似出去办事还没有回来,敲门的是别苑的侍者。它在门外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主子冷冰冰的声音:“什么事?”
侍者听得胆战心惊,赶紧一口气迅速说完:“景沫蓝要求立刻见您,否则她会杀进别苑。”柳似离开时交待过,主子出来前,所有人不许打扰。可是景沫蓝找上门,没人拦得住她。苑里设有阵法,景沫蓝未必破得开,可挡不住她一身蛮力,毁坏以后修起来麻烦哪!
说完以后又足足等了半天,才等到一句“知道了”。侍者不敢多问,更不敢擅闯房间,默默揣测着主子的意思,识趣地退走。它平时也算聪明伶俐,学着柳似以前的做法,到附近的酒店开好房间,把房卡交给景沫蓝:“主子马上过来。”
说是“马上”,景沫蓝坐在虚掩的房间内,足足等了大半个小时。古言带着霍娉婷,堪堪赶在她爆发的前一刻推门而入。他往常见到景沫蓝,谈不上敬畏,至少表面还算客气,今天黑沉沉的一张脸,来了也不说话,抱着霍娉婷坐在沙发上,正眼都懒得瞧她。
景沫蓝的脸色同样好不到哪里去,冷冰冰的,简直能凝出霜。
霍娉婷拗不过古言,硬被他抱着坐在大腿上,脸上红红的,夹杂在尴尬古怪的气氛里,最先忍不住,讪笑着跟景沫蓝打招呼,问她急急忙忙地找过来,是不是有要紧事。
景沫蓝冷哼,语气不善,颇有质问的架势:“狐不悔在哪里?”
霍娉婷愣住,疑惑地反问:“他没有跟着你?”
算起来,她最后一次见到狐不悔,还是在老妈家里。因为狐不悔乱说话惹到老妈,被老妈和古言赶走,后来再没有见着。在西山的时候他没有出现,后来霍娉婷住在沈梦寻家里,她没有提起狐不悔,大约是没有消息。如果狐不悔跟从前一样,仍然不远不近地躲在景沫蓝附近,景沫蓝估计能察觉到,也不会咄咄逼人地找到别苑。
不会出事了吧?
霍娉婷回头望向古言,担忧地推推他:“你最近有没有见到狐不悔?”
古言闷闷的,显然还在生气,脸色倒是缓了缓,舍不得对她重音:“没有。”
景沫蓝怒急攻心,声音忍不住抬高:“没有还不去找?”
古言挑眉,压根不买她的账:“他云游在外,几十几百年没有消息都算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