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怎么这么容易哭。”花无眠皱起了眉头,“让你休息还不好,真是奇怪。”
曲繁不再推拒,便休息下了,熟睡了一会还是醒了过来,果不其然受了感染不是那么快就能好的,她悄悄的眯起眼睛看了眼坐在一旁的花无眠,头发全部束起来之后显得精神了许多,那股萦绕着他的清冷气息也不在了。
也是呢,现在的夫人恐怕只有十来岁的记忆吧。他一手撑在桌子上,眼睛闭起,看来应该是已经睡着了。
头晕发热,眼前有些模糊,曲繁记得自己得了伤寒的时候也和现在差不多的感受,用被子捂出一身汗就好了,便轻轻的裹住自己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坐在旁边的人,手上的伤口一阵抽痛,曲繁皱着眉头不敢发出声怕吵醒了他。
她忍不住想,要是自己能在早些的时候遇到夫人,夫人会不会好相处一点。在他还不是冷冰冰的时候,就像是现在这样的活泼模样的时候,会不会……能成为可以说得上话的朋友呢?可他会愿意和一个山贼土匪做朋友吗?
想着想着,又睡了过去。等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很亮了,旁边本来坐着人的位置也已经空了。
“啊?”曲繁惊坐起来,看见花无眠推门进来,很是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真麻烦,不是让你不舒服就说吗,做病人的这么不配合大夫。”他将手里的药酒和绷带端到曲繁面前,道,“你要存心寻死也得帮了我再说,一时半会的叫我再去哪找个似乎认识又欠我人情的?”
见曲繁不说话,花无眠无趣的撇嘴,伸手就要去拆她手上的绷带。曲繁下意识的抽手,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倒不是一向无知的曲寨主知道了男女之别,她是怕自己分不清这个状态的夫人和真实情况的夫人,她怕这作为大夫对伤者的好意到了自己这又成了误解。
花无眠拽过她的手,不顾她的畏缩,将纱布换下重新绑过。他很仔细的对待这个伤员,自然也就凑得很近,微低的头令她清楚的看见那修长的睫毛,还有那萦绕心头的冷香。
“怎么了?”他抓着她的手,按在脉搏上,“跳怎么快?”
她抽出手,摇头表示没什么。
“没事了我们就出发吧。”花无眠已经收拾好了行囊,道,“我们得在两个月内赶到京城,但是在前往京城之前得先把我的毒给解了。”
明明还是那张脸那个人,此时这摇头晃脑思考却全然是个小孩模样。
“可夫……”曲繁顿了顿,觉得还是不要再那么称呼了,“可你……你知道哪有解药吗?”
花无眠不置可否的道:“不知。只要有毒药,就一定有解药,普天之下两人可解百毒,一个是我师父,一个是师父的死对头。”
说到这里,花无眠的神色暗淡了一点,那个叫行云的告诉他师父已经死了。当他问起师父是怎么死的,行云却不提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