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得那样矫情吗?”
“不觉得那样体贴吗?”
她一句话反驳,便激得我哑口无言,只好不理会她,坐在榻边,静静观察叶忱的情况。
这时方才听叶念说:“也不知道他拳头里拽着什么,手指拽着这么紧。许是东西落入了忘川之中,他跳下去捡,入水深了,呛了几口才会陷入昏迷,过一会儿也就没事了。”
虽说如此,可我心里难免担心,忍不住再次施法助他剥离身上残留的戾气和怨气。朝阳也不再笑我不体贴的种种举动,一同施法驱除叶忱身上的寒气。
直到傍晚,叶忱身上的寒气和戾气才被彻底驱除干净,朝阳也长舒一口气,靠着门栏道:“这样就好了,唐心回来了,你的忠犬小少爷也安然无恙。我和天星就留下来参加你们的婚礼,之后的事,还请你们看好你那个不受控制的哥哥,免得他……”
我忍不住瞪着她:“你都说他不受控制,难道我还管得了他?”
“所以冥皇活着还是有好处的,至少他还能看着你哥哥,不是吗?”
我懒得同朝阳说笑,她悻悻无奈的也就去了。
半柱香后,叶忱醒来,我连忙凑上前去,看着他茫然睁开的眼,紧张的问:“还好吗?会不会冷,有没有……”
我想我是被近来发生的事乱了心智,以至于现在说话都有些一惊一乍的。但叶忱却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我,问出了一句我万万没有想到的话。
“你是谁?”
我是谁?
他不记得我了吗?
我讶然的看着他,伸手去探他的脉息。他微张的右手平躺在被褥上,露出掌心一直紧拽着的东西。那是一块艳红透亮的玉石,鸾凤和鸣的雕刻,上面绑着红绳系的同心结,一看便知,这其实是他要给我的东西……
所以,他就是为了这件东西跳入忘川河的?
我忧心忡忡的看着他,无奈垂下头去:“我是婉婉,幽冥神宫的君婉婉,你的未婚妻。过几天,我们就要成婚了,可你现在的情况,这婚事还办不办?”
许是我的语气生硬,即便说得小声,他也听的一清二楚,甚至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微微一愣,张合着嘴唇半晌未曾说出话来。
许久之后才盯着我问:“那么,我……”
“未婚夫。”
“名字……”
“叶忱。”
我不假思索的回答,想来他是没有失忆的可能,只是暂时脑子不清醒,又不是被灌下了孟婆汤,不免有些心情烦躁的说,“我们从小就在一起,三万年了,你不会忘的,迟早会想起来,最多,两个时辰。”
我笃定的说着,烦躁不安的起身,顺手画了一道禁身咒,困住他:“接下来的时间你就待在这里,直到你想起所有的事为止。”
说完这话,不管他脸上露出了怎样惊讶的表情,我无奈叹了口气转身离去,心想困他几个时辰也没什么要紧,就先去幽冥神宫看看父亲、母亲的情况。
不料回去时正好瞧见天星站在石碑前,她若有所思的不知想着什么,手上拿着一个黑色的锦盒,盒子上有曾经五行人种耀金族的标记。我一想,这不是母亲提到过的东西吗,难道她已经把晴姨和慕容阿姨收集的秘密,交给天星了?
我好奇的走了过去,天星也闻声回头,淡淡的冲我一笑,眉目温和的模样:“已经没事了,不过,可能他们需要单独相处一会儿。”
我不解的问她:“知道父亲会将星石全部给母亲的打算吗?”
“嗯。”她点了一下头,“能猜到的。冥皇从来不接受旁人的恩惠,如果不是因为唐心,好多东西他都是不会收的。因为这件事,以前没少想办法,比如,交易的时候……”
“所以天父也知道父亲的性格,总是这样跟他谈交易?”总觉得天父不会顾及到这样的事,应该是……我好奇的看向天星,“是你的主意,对吗?”
“嗯。”
从小到大,她是我最期待见到的人,后来见到她,即便知道了许许多多的真相,我还是很喜欢她,即便她,并不能成为我的嫂嫂。
慢慢走回冥宫,回到安置叶忱的地方。看着他靠着枕头锋眉紧蹙的盯着手中的玉佩,在我推门的那一刻,他抬起头来,犹豫的紧张的对我说:“婉婉,我还有事……”
“想起所有事了吗?”
他愣了愣,张了张口,不知想说什么,语气突然沉了下去:“嗯。”
从未想过会因为他忘记这些事而生气烦躁,我也总算了解了父亲有时会被母亲气得双眼通红的心情。换而言之,我的性格是的确像他的,尤其是在,遇到这种事的时候……
施法接触了叶忱身上的禁咒,看着他缓缓下榻,拿着玉佩急促的走到我身旁,在与我擦肩而过时,突然顿住脚步,执起我的手落下轻柔的吻:“是聘礼,今晚必须送去幽冥神宫,虽然很近,但是……”
还有但是吗?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但我却愣在当场许久,在他离开之后才发现那块红色的鸾凤和鸣玉佩已经被他系在了我腰间上。
算是,提前下好的聘礼吗?
我长长舒了口气,转身望向冥界沉静灰暗的天空,突然觉得这样暗沉的夜也有柔和的光落在身上,那么平静绵长的温柔。
【无情书】叶念、云初
那是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闷声的惊雷震响整个夜空,我从一片耀眼的光影中醒来,噼里啪啦的豆大雨点落在我肩膀上,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