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惊鸿那药果然是好药,闻着就异香扑鼻,才撒在伤口上便立即止了血,原本张小帅还打算脱了t恤给她临时包扎一下伤口的,可惜叶惊鸿非嫌他衣服脏,说死了都不肯用,直气的张小帅脸色发青,却偏偏又半点脾气都不敢有,真心苦逼到了极点。
眼见两人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张小帅就势曲腿踹了地上那人一记,口中骂骂咧咧道:
“这个犊子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报警呗!”
叶惊鸿看着撒了一地的东西,委实有点心疼,尤其是自己刚买来的关东煮,她都还没吃呢!早知道趁热吃一串也是好的呀。
“也成,你报吧!小爷我得空儿好好伺候伺候这位小兄弟。”
张小帅说着爬起身来,一瘸一拐着走到哪工装男身边,然后坐在地上就开始脱鞋,叶惊鸿报完警就见着这诡异的一幕,又见他拿着鞋底朝那人脸上比了比,就势扬手就准备开抽,忙出声阻止道:
“喂!都已经报警了,你这样一会儿警察来了怎么解释啊?”
张小帅没吱声,直接以劈啪作响的鞋底抽脸声作了回答,叶惊鸿刚刚才扯了自己的一个袖子,缠在左手掌上做了个压迫止血的简单包扎,是以此刻看起来实在有些狼狈。
那厢,张小帅随随便便抽了十来分钟,直到那张脸……好吧,如果它还能称之为脸的话,总之也跟祭祀时摆在桌上的烧猪头没啥两样就是了。
似是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张小帅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子,扶着楼梯回头去望叶惊鸿,见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台阶上,明明那么狼狈,却还是要命的好看,一时心头竟打鼓似的狂跳不止,好半响才终于笑嘻嘻的凑了过去,挨着她身边坐了下来。
“哎我说,你其实特别担心我吧?”
叶惊鸿鄙夷的瞟了他一眼,简直连话都懒得说,张小帅俨然已完全开启单口相声模式,根本无需旁人捧场,全场自捧自逗,自攻自受。
“下手可够狠的了,我抽了十来分钟,胳膊都酸了,他竟然都没醒,话说要不是还有一口气在,我还真以为你刚刚失手把他给打死了呢!”
叶惊鸿微微蹙了下眉,说实话,直到刚刚她的心跳才终于恢复如常,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怕什么,只是看到尖刀即将扎下的那一刻,她的呼吸都瞬间停滞了,几乎毫不犹豫的,当她反应过来时,她的手已经牢牢握住了刀锋。
其实那个时候,她还有很多种方法可以阻止悲剧的发生,但她偏偏选了个最蠢的法子,也许是因为她从没见过这种场面所以被吓住了,也或许是她本能的觉得,这种方法才是最万无一失的选择。
“叶惊鸿,你救了我一命,怎么办?我张小帅从不欠谁的人情债,要不这么着吧?小爷我以身相许,以报你的救命之恩,如何?”
叶惊鸿上下打量张小帅一眼,口中凉凉道:
“你确定你这是在报恩,不是在报仇?”
“怎么能这么说呢?”
张小帅撇了撇嘴,刚想说点什么,身后便传来噗呲一声的憋笑声,两人不由齐齐回头看去,便见着林昆领着两个小警察,正大马金刀的站在楼梯口处。
“哥们儿真有情调,在哪都能谈情说爱,真心教人羡慕啊。”
“羡慕你姥姥!我说小棍儿,你是真不讲究呐,老主任那事这才过了几天呀?我这就差点做了刀下亡魂,你们这人民公仆到底他妈干什么吃的?特么天天吆五喝六的,看着比谁都牛逼,能不能干点人事了?”
张小帅刚刚才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正愁没地方撒火出气,赶巧了碰上老朋友林昆,且还被他见到了这么丢人现眼的一幕,简直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林昆这小名俨然就是他的忌讳,小时候他不好好学习,字写得还没有苍蝇掉进墨水瓶里扑腾出来爬的好看,所以每次写自己名字时,那个‘林’字都写得特别开,而‘昆’字又写得特别瘦长,于是乎好好的‘林昆’就变成了‘木棍’,自此他木棍的名号便不胫而走,乃至于成了他一生的羞辱。
后来有人觉得老木棍木棍的叫,显得太生疏了,于是就简化成了小棍儿,只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而今除了他二叔林大队长外,还真没谁敢再这么叫他了。
好巧不巧的,上次抓碰瓷那帮犊子时,张小帅恰好听林大队长这么喊过他,当时林昆脸上那又尴尬又恼怒的表情,张小帅至今仍记忆犹新,所谓‘打人专挠脸,骂人就揭短’,羞辱人这事,当然就是要对方不爱听什么就专门说什么才好。
没想到张小帅竟然会知道他这个绰号,林昆脸色一时青白交加,委实精彩纷呈,身后两个小警察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脸红脖子粗,简直连头都不敢抬。
说实话,要不是确实心虚,就林昆那脾气,早大脚丫子踹过来了,可他真是没脾气了,这才几天,事就接二连三的来,他都他|妈|的快崩溃了。
瞅着林昆那张阴晴不定的老脸,张小帅知道自己确实有些迁怒了,赵家兄弟能在x市呼风唤雨几十年,其根基之深,不是林昆这样的小角色就可以轻易搬倒的,他能体谅他的苦衷,可事关自己的身家性命,谁也做不到真的云淡风轻。
“得,来瞅瞅吧!就这小子刚刚差点捅死我。”
林昆阴着脸,面无表情的步下楼梯,他居高临下的瞅了瞅躺在地上的猪头男,又回头瞟了眼一边没事人似的张小帅。
“你打他